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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愛還在回憶，言溯已經蹙了眉。他不開心地跳下凳子，大步朝她走來，雙手握住她的肩膀，在她微愕的目光裡，幾乎是把她平移到了鋼琴凳前，一摁。甄愛被摁到椅子上。言溯指指她的右腿，命令：&ldo;把它放到這隻腿上。&rdo;甄愛不明所以，剛要問為什麼，見他神色不好地斂了眼瞳，便乖乖照做。可她才把雙腿交疊，他突然左手握成空心拳，往她膝蓋處重重一敲。右腿狠狠一彈。甄愛怔住：&ldo;你幹嘛？&rdo;&ldo;膝跳反射不知道嗎？&rdo;他後退一步，拉開和她的距離，疏淡地說，&ldo;看見沒，你腦袋的速度明顯沒你的腳快，以後用腳思考吧。&rdo;又被他嫌棄反應慢了……甄愛道：&ldo;好像是4,5個月以前，就是她說退掉各種社團的時候。&rdo;言溯極輕地點了一下頭。甄愛這才意識到，他其實心裡已經有答案了，但不想幹擾證詞所以等著她說。&ldo;你不住在宿舍，所以不清楚她的作息時間表和生活習慣，但你應該注意到你的床和桌子被她用來擺東西了吧？&rdo;&ldo;也是4,5個月前。&rdo;甄愛試探著問，&ldo;你心裡已經有答案了？&rdo;言溯睨她一眼，才解釋：&ldo;她桌上擺著很高檔的香水和化妝品，看分量已經用了4,5個月。那些名貴的衣服也都是去年10月以後的款。對了，知道她加入密碼社的具體時間嗎？&rdo;&ldo;不太清楚。&rdo;言溯沒在這個問題上深究，很快轉問：&ldo;和她比較親近的人？&rdo;&ldo;也不知道。&rdo;甄愛赧然，她和同學幾乎沒交集，遂岔開話題，&ldo;你的意思是熟人作案？&rdo;&ldo;兇手去雙人宿舍殺人，除了熟悉她的作息，還要清楚宿舍另一個人的生活規律，所以一定是熟人。&rdo;話音未落，電話響了。他接起來，沉默地聽了一會兒，說：&ldo;我馬上來。&rdo;放下電話，片刻前還起床氣的人已經精神抖擻：&ldo;去見迪亞茲警官。&rdo;歐文問，&ldo;屍檢結果出來了？&rdo;&ldo;嗯，&rdo;言溯唇角不經意地微勾，淡淡的眼瞳中閃過一絲幽靜的光，&ldo;發現了一些有趣的事。&rdo;伊娃迪亞茲坐在辦公室裡，一邊翻看雜誌一邊悠閒地喝酸奶吃三明治，絲毫不在乎辦公桌對面的百葉窗沒有拉上。玻璃對面是解剖室，抬頭就可以看見江心的屍體。不難想象，甄愛跟著言溯歐文過來看到這番場景時，覺得多詭異。歐文過去敲敲窗上的玻璃：&ldo;對著死人，你怎麼這麼好胃口？&rdo;伊娃隨口回答：&ldo;又不是對著sa那敗興的傢伙，幹嘛沒胃口？&rdo;言溯臉上風波不動，跟完全沒聽見一樣。伊娃起身，把食物塞入保鮮盒，放入冰箱。甄愛瞥了一眼，看見冰箱裡一摞摞整齊的保鮮盒，裡面全是類似器官肌肉之類的。法醫的心理素質果然言溯見甄愛一臉灰色，一下兩下很笨拙地拍拍她的肩，安慰：&ldo;人類是一種很會適應環境的生物。&rdo;&ldo;&rdo;甄愛真不覺得這種解釋能減少把食物和人體器官放在一個冰箱的詭異感。伊娃自然知道言溯在說她，慢悠悠回了句：&ldo;在人類足跡遍佈的陸地海洋太空，言溯無疑是迄今為止人類未能適應的最極端惡劣環境之一。&rdo;甄愛眨眨眼睛，把一個人比喻成環境這種事，她怎麼莫名覺得聽上去很帶感？她以為言溯會說這話邏輯有問題，但他只風淡雲輕地問了句：&ldo;和新男朋友分手了？&rdo;伊娃：&ldo;&rdo;她望天：&ldo;god, i hate this devil！老天，我恨死了這個魔鬼&rdo;可還是不甘心，&ldo;你又是怎麼看出來的？&rdo;言溯很高傲：&ldo;這種低智商的問題，我鄙視回答。&rdo;伊娃握緊拳頭往前邁了一步，被歐文攔住。&ldo;前天都是在別人家過夜，結果週末一個人吃早午餐，還留了晚餐的分量。&rdo;言溯平靜地表示惋惜，&ldo;哎，迪亞茲警官真可憐！&rdo;甄愛：一個不見面都能把人看穿的男人，一個不放過任何細節的男人，一個讓所有人都懷疑智商的男人，果然是惡劣環境。伊娃咬牙切齒：&ldo;我真想現在就把你解剖了。&rdo;言溯微微頷首：&ldo;我的榮幸。&rdo;歐文抓抓頭髮，像走投無路的獨自看家的爸爸，&ldo;kdergartners, for god&rso;s sake, s!幼稚園小朋友們，看在上帝的份上，給我停下！&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