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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老天，殺人的感覺，太美妙了！而此刻，他看著甄愛，身體裡那種灼熱的快感一瞬間都奔襲著在下腹堆積。他之前跪著祈求愛情的卑微，受過的羞辱隱忍，遭受背叛拋棄的憤怒，全在這一瞬間爆棚。他的身體，他的情感，全需要釋放！ 他幾乎控制不住臉上的情緒，笑得極度扭曲，&ldo;這裡太有紀念意義了，它也是我第二次殺人的地方。&rdo;甄愛倚著門，面不改色。果然是言溯口中自信到自卑的心理變態，果然會發展成連環殺人。她還記得言溯很桀驁地說：&ldo;下次我照樣會抓到他。&rdo;甄愛歪著頭，薄唇輕彎，淡淡一笑：&ldo;你這樣沒本事又不值一提的男人，還是不要浪費他的時間了。&rdo;趙何雖然不知道甄愛口中的&ldo;他&rdo;是誰，但他很清楚她口中的&ldo;你&rdo;是誰，她竟然說他沒本事又不值一提！&ldo;你和江心一樣，從來沒把我放在眼裡。說我沒本事，我殺了人還能站在這裡，我沒本事？&rdo;他兇光畢露，突然朝她撲過來，&ldo;今天你死在這裡，我還是能夠全身而……&rdo;啾地一聲輕響。趙何止了腳步，驚愕地睜大眼睛，他不可置信地低頭，就見汩汩的血水從他的左胸口湧了出來。他來不及發聲，還不明不白，就這樣直直地朝後倒了下去。&ldo;ai，開門！&rdo;歐文猛地敲打著房門，一秒鐘之後，轟地一腳把它踹開。他衝進來就見甄愛面無表情地握著手槍，槍口灰煙嫋嫋，正對著自己的方向。而她白淨的臉上，濺滿了鮮血。歐文立刻關上門，走過去都顧不得看趙何的情況，而是趕緊去拿甄愛手中的槍，拔了一下，沒動靜。她眼睛裡一片空洞，不知道在看什麼，就是不鬆手。歐文握住她的手：&ldo;ai，沒事了，把槍給我。&rdo;甄愛依舊眼神空茫，卻極度冷靜地說：&ldo;他要殺我，我是正當防衛。但是，我故意刺激了他。從這個角度說，是我引導的他。&rdo;歐文神色不明，近乎輕嘆：&ldo;或許你不引導，他也想殺你的。sa說趙何可能會重返現場，讓我注意點兒。我就立刻從停車場跑過來了。&rdo;甄愛緩緩收回槍，眼神冰冷得可怕：&ldo;他進來的那一刻，我就想殺他。&rdo;歐文狠狠一愣，緊張地看她，她卻盯著他身後的牆壁發呆，歐文一回頭，看見牆壁上的字，再度愣住。她不想他擔心，平靜地說：&ldo;是巧合，我問過了。&rdo;歐文沒有多問，走到一旁打了個電話，又拿了紙巾去浴室，只是一看到鏡子上猩紅色的英文單詞，不免又蹙了眉。他知道，雖然甄愛說是巧合，但這些字肯定刺激到她了。歐文走出浴室時，甄愛正坐在地上發呆，身上都是噴濺的血跡，一點點像細小的紅梅。他過去蹲下，用溼紙巾給她擦臉。她乖乖的沒有動靜，像是找不到方向的孩子，怔松地望著他，漆黑的眼珠像水洗過的黑葡萄。他被她安靜的眼神看得心頭亂跳，趕緊垂下眼眸。他忽然就想到言溯的那個問題：歐文，如果有一天她殺了人，你會怎麼辦？他無聲地閉了閉眼，ai，如果你殺人放火，我便幫你毀屍滅跡。把她蒼白的小臉擦拭乾淨，他又給她擦去脖子上的血跡，女孩的面板細得像瓷，白皙清潤，他又別過目光去，輕輕擦去她衣服上的血跡。不過幾分鐘，房間裡突然來了幾個穿得像水電工一樣的人。所有人都是面無表情一聲不吭，戴著手套全副武裝，找了把椅子放在房屋中間，把地上的趙何搬到椅子上，放一把消音手槍在他手裡，對著胸口扣動扳機甄愛坐在地上靜靜看著，幽暗的人影在她清黑的瞳仁裡閃動，卻沒有帶起一絲漣漪。完畢後，有位戴著面罩的黑衣人走過來，指了指甄愛，對歐文說：&ldo;雖然她有免責權，但按照慣例，我們要帶她回去審問。&rdo;甄愛面無表情地站起身。歐文卻攔住，冷硬道：&ldo;他要殺她，這是正當防衛，不需要任何審問。&rdo;那人也十分堅持：&ldo;這是應該的程式。&rdo;歐文挪了一步，結結實實擋在甄愛面前，一字一句道：&ldo;我說了，我不會讓你們任何人帶她走。&rdo;雙方就這樣僵持了十幾秒，一陣沉重的安靜之後，黑衣人們齊齊換了衣服，又以水電工的姿態離開了。&ldo;ai，沒事了。&rdo;歐文舒了一口氣，回頭看甄愛，心口卻猛地一痛。甄愛小臉慘白，固執地仰望著他，月牙般的眼睛裡滿是從未有過的激動情緒，咬牙忍了半天，卻還是顫聲道：&ldo;他們，不，你們，就是這樣死第二次的嗎？&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