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頁

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陳念心情好歹平靜了些。即使媽媽回來，也只是安慰，於事無補。何況這是個奢望，對她們一家太奢侈。開門又是個大晴天，早上的太陽光就已帶了熱度。陳念一路謹慎一路平安地到了學校，進教室時，曾好的位置上依舊沒人。同學們議論紛紛。小米給她打報告：&ldo;陳念，昨天學校出事兒了。&rdo;&ldo;嗯？&rdo;陳念裝作不知。&ldo;清潔阿姨在廁所收垃圾的時候看見垃圾都倒在地上，就過去清理，邊清理邊罵學生亂倒垃圾，結果聽見隔間裡有人哭著求救。再一看，門縫裡一堆紅色液體，嚇得差點兒掉魂。原來那個一直不開門的隔間裡有人，是曾好。&rdo;小米講到驚險處，煞有介事地停下留懸念。陳念看著她，表情平定。&ldo;不是死人。&rdo;小米說，&ldo;她衣服鞋子都不在了，身上全是紅墨水，怕同學們看見了議論，不敢出來。直到清潔工阿姨來她才敢吱聲。&rdo;陳念回頭看，魏萊的座位也是空的。&ldo;你聽我說呀，&rdo;小米把她拉回來，&ldo;曾好說是魏萊徐渺她們乾的。&rdo;陳念：&ldo;啊？&rdo;&ldo;她被她們欺負，鬧到警察那兒去了。關鍵是啊，曾好還說，胡小蝶自殺是因為魏萊她們。‐‐看吧，果然是因為她們，不止我一個人這麼想，大家都這麼說。&rdo;是啊，全班都在議論，細數曾經在哪兒哪兒見過魏萊和胡小蝶的矛盾摩擦。堵塞洪流的堤壩決了口，不可挽救。陳念感覺自己在江水的漩渦中心，隨泥沙直下。李想走過來，笑容燦爛，晃晃手裡師大附中的試卷：&ldo;陳念，小米你要怎麼謝我？&rdo;陳念看他一眼，沒做聲。李想見她表情不太好，忙改口：&ldo;我就說說，來，給你們。&rdo;小米接過去，大聲道：&ldo;謝謝。&rdo;李想還要說什麼，上課鈴響，老師進來，學生歸位。數學老師沒來得及宣佈上課，班主任出現在教室門口，對陳念招了招手：&ldo;陳念，你出來一下。&rdo;喧鬧的教室瞬間安靜，靜得發抖。陳念是一回生，二回熟。跟著班主任出了教學樓，他說：&ldo;你跟我去一趟公安局。&rdo;陳念點頭。半路，班主任開口：&ldo;曾好說，你說的，魏萊徐渺她們……&rdo;他斟酌用詞，最終選了個得體的，&ldo;她們和胡小蝶有矛盾。&rdo;陳念猶豫半刻，終於決定說是，抬頭撞見班主任筆直的目光，彷彿感應到什麼，話在舌尖又咽下去。&ldo;你這麼說過嗎？你知道吧，我們學校還從沒出現過這種事情呢。&rdo;陳念抿緊嘴唇，說：&ldo;曾……曾好也……也被欺負了。&rdo;&ldo;那胡小蝶呢？只欺負過一次吧。&rdo;陳念不太明白，揣摩老師的神情。&ldo;不然，我，教導主任，學校領導也不可能不知道啊。&rdo;&ldo;班裡同學都……都在議論。&rdo;&ldo;那是同學間的小摩擦，我說的是欺負呢。&rdo;陳念默然，半刻後低下頭，道：&ldo;是。&rdo;曾好答應過她，不會把她牽扯進來，她才告訴她胡小蝶的事，可結果呢。曾好不守信在先，即便她過會兒否認，也不算對不起她。陳念想。進大廳，聽見一陣嚎哭，胡小蝶的父母和魏萊徐渺等人的父母揪扯成一團，工作人員努力也分不開。&ldo;殺人犯！兇手！&rdo;胡家父母情緒激動，胡母更是嚎啕大哭，&ldo;是她們害死了我的女兒，是她們害的。&rdo;魏萊的母親尖聲反駁：&ldo;說話要講憑據的！哪個孩子在學校裡沒個吵架鬥嘴的？哦，我罵你你就自殺，那街上罵人的是不是都要抓起來槍斃呀！&rdo;&ldo;她們打她了！她們一直在欺負她。&rdo;胡母揪扯住魏母搖晃，&ldo;兇手！殺人犯！生了孩子卻不教養！&rdo;魏母還反駁，被徐渺父母扯開，徐母淚流滿面：&ldo;出了這種事誰都不想，孩子是我們沒管教好，我有錯。但求您別把責任全推在孩子身上。她們還年輕，還得過下去。犯了錯也得留一條生路。&rdo;魏母不認，爭執起來，一團混亂。班主任帶陳念進了電梯。審訊室門口，等待她的是那日去學校的年輕警察，一身制服，挺拔俊朗，微笑看著陳念，好似熟人。他剛畢業不久，比陳念大不了幾歲。他看陳念時，眼神總是溫和又不失敏銳，似乎要看進她內心。班主任拍拍陳唸的肩膀：&ldo;別怕，好好說。&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