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頁

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ldo;都往外跑，就我一個真孤兒留在家鄉。&rdo;大康有些傷感，&ldo;我以為我們幾個會一輩子做好兄弟呢，沒想到長大了都要散，都去奔東西。以前福利院的婆婆總說長大了好長大了好，這長大了他媽的有什麼好？&rdo;&ldo;是啊。&rdo;北野說，&ldo;他媽的有什麼好？&rdo; 他這麼一說，大康反倒扭轉立場，過來給他打氣：&ldo;走就走吧，好好闖。到時發達了可別忘記我。&rdo;&ldo;嗯。&rdo;北野說，&ldo;如果走了。&rdo;他像一棵樹，想飛卻生了根。&ldo;對了。&rdo;大康想起正事兒，&ldo;老師給你打電話沒？領結業證。&rdo;&ldo;打了。&rdo;北野踹他屁股一腳，讓他給他騰地兒，他也倒在床上，手臂枕著腦袋，說，&ldo;那破證書有什麼好領的？&rdo;&ldo;別拿職專不當回事。好歹能證明你學過一項技術。現在大學生都不如技工呢。&rdo;&ldo;切。&rdo;北野說，&ldo;這話也就糊弄你。&rdo;&ldo;真的，我都找著工作了，等幾年攢夠錢了就自己單幹。我不像你，你大伯和姑媽都有錢，嘴上說不認你，背地裡又捨不得。&rdo;北野沒反應，大康也懊惱自己嘴快，趕緊換話題，道：&ldo;誒，你聽說那個雨衣人了沒，好像是我們的同齡人。&rdo;北野扭頭看他：&ldo;怎麼突然說這個？&rdo;&ldo;昨天我和幾個老油條去領結業證，有幾個奇怪的男人坐在老師辦公室上下打量我們。那眼神和氣勢，估計是警察。&rdo;他冷哼一聲，&ldo;班主任夠陰險，把我們幾個不務正業的一起叫去，真把我們當嫌疑人了。我操。&rdo;北野無話。風扇吹得他的額髮掉進眼睛裡，他甩了甩。大康又道：&ldo;誒，你的結業證記得去拿啊。&rdo;&ldo;知道。&rdo;……陳念放學後做值日時，又看見了鄭易，立在教室門口，卻是來找徐渺的。徐渺經過陳念身邊，把手裡的掃帚遞給她，說了句：&ldo;本就該你掃的，我得走了。&rdo;陳念立在原地沒動。教學樓裡沒人了，鄭易遠去的聲音不大，但她聽得清清楚楚。&ldo;……你和魏萊的關係冷處理了，她也明白。我查過她的通話記錄，那時，魏萊有一個多星期沒和你聯絡，為什麼偏偏失蹤那天給你打了電話？&rdo;&ldo;我不是和你說過了嗎？&rdo;徐渺聲音很小。鄭易說：&ldo;我不是懷疑你，我只是認為，你隱瞞了一些關鍵的事情。&rdo;徐渺隱瞞的，是魏萊當時在電話裡說了地點，後山；和相約的人，陳念。陳念一點兒都不懷疑鄭易的能力，第一次看見他的眼睛，她就知道這個年輕的警察不一般。她去走廊上望，校園裡空蕩蕩的，鄭易和徐渺一高一矮，邊走邊說話，在花壇邊停了一會兒，隨後徐渺出校門上了自家的車。鄭易也走了。陳念立在空蕩高聳的教學樓上，感到一股陰森的危險，有股力量在她身後推她。她猛地回頭，教室門大開，一室的桌椅，空無一人。陳念再次看校外，街對面的冷飲店裡有一個白色的身影。陳念跑回教室，想著徐渺剛才說的話，手腳有些哆嗦。她把掃帚扔在一旁，背上書包跑下樓，衝出學校。根本不管北野了。她走得很快，走平時不走的各條遠路，七彎八繞，像擺脫什麼。一直走到那熟悉的荒地上，看到夕陽像那個她看過無數次的大蛋黃。身後腳步聲追上來，她立刻跑起來，跑得飛快。可還是敵不過他。北野衝上來拉住她的手腕，皺著眉：&ldo;你往哪兒跑呢？&rdo;她推他，推不開；他拖著她往回走，往她的家走，可她只想去另一個方向，他家的方向。&ldo;你今天怎麼了？&rdo;他眉心成了疙瘩。&ldo;我想回家。&rdo;她衝他喊，要掙脫他的手，掙不開。北野往身後看，舉目之處都沒有人，他這才看她，說：&ldo;你家在那個方向。&rdo;&ldo;我想回家。&rdo;她又說了一遍，更大聲。北野沉默了，看著有些失控的她，聲音輕了下去，竟微微笑了，說：&ldo;你該明白我的意思啊？&rdo;我明白，北野，我明白。可是……&ldo;瞞不住的。&rdo;陳念也微微笑了，輕聲說，&ldo;我殺了魏萊，瞞不住的。&rdo;話未落，北野握住她的後腦勺，把她緊緊摁進懷裡。&ldo;別亂說話。&rdo;他用力貼住她的鬢角，&ldo;你聽著，我找到她的時候，她還沒死。&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