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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男人溫潤儒雅,相貌俊秀,戴著一副金絲邊框眼鏡,是典型的九十年代的書生。南宮狗剩第一次看到他,只覺得他當是一個很好騙的肥羊,於是操著一口安徽口音的方言上前搭訕,訴說自己來到此地打工被人騙了錢財,不知該如何回家。比南宮狗剩料想的還要好的是,李桃之因身上並未帶夠錢,索性將南宮狗剩帶回了家。那是一個很普通的一室一廳的小房子,面積只有十幾平米,簡陋的沒有裝修過的毛坯房,但是打掃的十分整潔。房間裡有一個書櫃,幾乎佔掉了房間面積的一半,上面有各種各樣的書,魯迅的,豐子愷的,郁達夫的……彼時南宮狗剩已自行讀了不少亂七八糟的東西,雖都並不精通,卻也知曉個大概,然而他是帶著一些偏見的有色眼鏡的。趁著那個男人去取錢的空隙,他隨手抽了本郁達夫的書,心道:看來這人是個註定不得志的腐爛的書蟲了。李桃之轉過身的時候,見南宮狗剩隨手掂著本書,眼睛即刻亮了起來,拉著他講起文學來。他滔滔不絕地說了幾個小時,南宮狗剩差點丟下一句&ldo;幾個臭銅板老子不稀罕了&rdo;就甩手走人,可每次看到這書生白皙的臉上微微帶點興奮的紅暈時,不知怎麼又忍下了。後來李桃之給了南宮狗剩三十塊錢‐‐那幾乎相當於他一整個月的工資。並且,李桃之熱情地問了許多關於他家鄉的事情,甚至信誓旦旦地說自己一旦有閒暇便會去安徽找南宮狗剩,請他務必帶自己遊覽黃山。南宮狗剩臨走前,李桃之上了個廁所,南宮狗剩趁機順走他家裡唯一值錢的一方端硯。就在狗剩終於行將從魔爪脫離之際,他看見客廳裡立著一塊門板,嘴賤問了一句,李桃之臉上的笑容僵了一瞬,推了推眼鏡,平靜地解釋道:&ldo;家裡的床太小,晚上的時候兒子擠不下,門板上鋪一床被子,他就睡在門板上。&rdo;南宮狗剩嘴賤又多問了幾句,幾乎不費吹灰之力地套到了李桃之的家事‐‐李桃之有一個三歲的兒子,名叫李夭夭。他的妻子在生完兒子的第二個月就拋下他們父子和一個香港的商人離開了。南宮狗剩為此對他生出些同病相憐的感慨來‐‐即使他們二人的遭遇著實沒什麼可比性‐‐最後鬼使神差地把騙來順來的東西都放在他家門口離開了。然而世界上有些事情本就是緣分,這種緣分十分玄妙,它未必是一見鍾情,但它卻註定了兩個人從第一次相遇後就再也躲不開。很久之後,南宮狗剩和李桃之擠在那張狹窄的連李夭夭都擠不下的床上揮汗如雨的時候,南宮狗剩才知道,李夭夭並不是李桃之的親生兒子‐‐李桃之這個男人,對著女人,他是硬不起來的。然而李夭夭的生父,那個香港大老闆,並不知道這一點,也不想承認這個私生子。李桃之的前妻也不想承認婚姻數年前夫沒有碰過自己的事實,於是李桃之便當了這個便宜爸爸。不過他對於李夭夭,的的確確是當做親生兒子來對待的。他這一輩子或許是沒什麼機會擁有自己的骨肉,而他誠然又是熱愛新生命的,故而對於前妻留下的這個孩子,他是萬分感激的。南宮狗剩躺在狹窄的小床上,承受著那個文弱書生一次次的撞擊,左手拿著根牙籤剔牙,右手拿著一本豐子愷的書在看,指著某一處李桃之自己做的註釋問道:&ldo;這句話哪裡引用的?&rdo;李桃之哭笑不得地彎下腰吻了吻他的胸膛:&ldo;你就不能專心點麼?&rdo;南宮狗剩嬉皮笑臉地用牙籤颳了刮牙縫,然後將牙籤一丟,摟住李桃之說:&ldo;來,寶貝兒,咱認真來。&rdo;李桃之賭氣似的加快了速度,南宮狗剩卻不解風情地笑得更放肆。在李桃之惱羞成怒之前,他抱著他翻了個身,將他壓在身下,小聲說:&ldo;我愛你。&rdo;這句話他一生只說過一次,可惜就是這一次,被門外驟然響起的李夭夭撕心裂肺的啼哭聲和餘魚佘蛇心虛的哄騙聲埋沒。這是南宮狗剩一生中過的最開心的一段日子,他正兒八經地出去打工賺錢,沒有騙人,沒有倒鬥,沒有做任何違法的事,生活過的雖苦,卻又樂在其中。然而即便是這樣的日子,他也沒有過的太久。有一天李桃之驟然暈倒,送到醫院的時候,南宮狗剩被告知他的同性愛人胃穿孔,需要緊急做手術。那個年代醫療並不發達,他們又恰好不幸的碰上了庸醫,對待胃穿孔的治療方法竟是割除了四分之三個胃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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