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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平眯起眼睛仔細看，藉著昏暗的燈光，他覺得小斌指的那個人長得有點像葉佳文。他很吃驚，但是不敢確定，索性走過去一點。葉佳文側對著他，沒有發現他。海平看清了，就是葉佳文。海平有點緊張地走回桌邊桌下，壓低聲音道：&ldo;就是他！斌哥，毛哥，你們是不是打算今天動手？&rdo;阿毛吸了口煙，不緊不慢地說：&ldo;這兩天晚上我們都看到這個人來酒吧裡面，跟你給我們看的照片很像，所以叫你來認認臉，是他我們就確定了。他也常來這個酒吧。不過今天不能動手，他旁邊那個人看到沒，是這酒吧老闆的朋友，我們不能當著他的面動手，不然這酒吧保安肯定會幫他們。&rdo;海平說：&ldo;好好，不急，過兩天也可以。&rdo;又壓低了聲音，&ldo;別鬧出人命啊，給他點教訓就行。給他說，做人尾巴加緊點，別一天到晚瞎管閒事，不然以後還有他好看！&rdo;他不知道，此刻葉佳文心裡也在冷笑：向青雲啊向青雲，上輩子是四萬塊錢，這次是兩百塊錢，你又沒有想過你給出去的錢最後都變成了刀子捅在我心裡？四萬塊錢能給上輩子的你一個教訓，這一次的代價小一點，兩百塊，希望你也能記住這個教訓。過了一會兒，葉佳文搖搖晃晃地站起來，好像是喝多了酒。旁邊的張遠新連忙站起來扶住他，兩個人跌跌撞撞往廁所的方向走。阿毛問海平：&ldo;哎，你跟那個人有什麼仇啊？&rdo;海平說：&ldo;私人恩怨！他老礙我的事，挑撥俺和俺老朋友的關係，所以俺要給他點教訓嚐嚐！&rdo;阿毛說：&ldo;哦，那你能出氣了，我昨天坐在他們旁邊，聽他們聊天，那個姓葉的好像跟朋友一起借了一筆高利貸，說是再還不上就要倒黴了，新買的房子就要被債主拿去賣了抵債。&rdo;&ldo;啥？&rdo;海平嚇了一跳，&ldo;又借高利貸了？&rdo;&ldo;又？&rdo;阿毛說，&ldo;我也是昨天聽他們聊天的時候聽到一點。&rdo;海平急的抓抓頭髮：&ldo;那，毛哥你有沒有聽到，他和哪個朋友一起借的高利貸？是不是剛才陪在他旁邊的那個？&rdo;阿毛說：&ldo;我也沒聽大明白，不過應該不是。&rdo;海平這下坐立不安了。過了很久，葉佳文和張遠新都沒回來，阿毛和小斌交頭接耳，笑容曖昧地調侃：&ldo;估計喝多了在廁所吐呢，不知道是不是發酒瘋了。&rdo;海平想了想，站起來說：&ldo;我去上個廁所，等會兒回來。&rdo;廁所在走廊裡面，走廊很深，所以到了廁所門口，酒吧裡那嘈雜的音樂和叫喊聲就聽不大清楚了，能很清晰地聽見廁所裡的流水聲和說話聲。海平在廁所外面站著，沒進去，豎起耳朵聽裡面的動靜。不一會兒，張遠新走了出來，他看了海平一眼，只是看一個陌生人而已，眼睛掃過去就算了，也沒留意。不過海平剛才已經看見了，他就是陪在葉佳文身邊的人，所以不動聲色地悄悄多看了他幾眼。 張遠新從抽紙箱裡抽了一卷紙又走回廁所裡，海平聽到他說：&ldo;吐乾淨了沒？拿著紙，自己擦擦。&rdo;沒過一會兒，又傳出了葉佳文帶著哽咽的聲音：&ldo;我真的不想再跟他混了，我受不了他了，他這個人，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怎麼說也說不通。你不知道高利貸有多恐怖，上一次我們晚還了幾個月，他們就到我們家門口潑大糞和狗血，還給我們寄血手指。這次我們借了幾萬塊錢，拿去炒股票，又被套牢了，我跟他說，找朋友借點錢先把高利貸還上，朋友的錢可以慢慢還，他不聽，就是不肯跟朋友說，非說這錢慢慢賺自己能還上。他有個鄉下親戚過來，他還請人家吃飯，還給人家錢，我問他為什麼不告訴人家他自己的情況，他覺得他都混到大城市裡來了，要是讓他鄉下親戚朋友知道他混的不好，丟面子，非要扛著！&rdo;&ldo;上一次也是，他弟妹來上海，他管吃管喝還要幫他弟妹出生孩子的錢，要不是討債的上門正好讓他弟弟弟妹撞上了，人家還不知道有這麼件事。你說說他弟妹，一個大肚子的孕婦，碰上這種事，多嚇人啊，要是那些討債的再厲害一點，把他弟妹嚇流產了，他擔得起這個責任麼？他這根本就是害人，為了自己的面子反而害了別人！結果他弟妹孩子都沒生嚇得跑回縣城裡去生了。&rdo;這時候張遠新問道：&ldo;那你幹嘛還跟他一起做生意呢？&rdo;葉佳文哭著說：&ldo;我還不是看中他人老實，他這個人你也知道，虧自己不虧別人。我今天也實話跟你說了，我本來是想跟他一起做生意，能佔他點便宜的，我們倆錢放一起，我來管，賺了一萬騙他說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