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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既明搖搖頭,啞聲問道:&ldo;蘇硯呢?&rdo;羲武沉默片刻,搖頭:&ldo;沒了。&rdo;蘇既明一時間有些恍惚。斷片的記憶潮水般湧入腦海,原來一切都是真的,羲文的陰謀,儋州的災難,天罰,金翅大鵬雕……無論他們多麼努力,可他們能夠制止災難的蔓延,卻無法挽回已經逝去的東西。蘇既明目光麻木地望著屋頂,過了好一會兒才又接著問道:&ldo;這是哪裡?&rdo;羲武道:&ldo;臨時搭建的屋子。&rdo;蘇既明環顧四周,只見這處木屋十分簡陋,屋子裡什麼都沒有,的確是新建的樣子。他支撐著坐起來,羲武忙攙扶著他,兩人緩緩走出木屋。海南島的大火已經被撲滅,曾經靈毓秀美的世外桃源如今只剩滿目瘡痍。在之前的天災人禍中,烏蠻族的百姓死傷過半,人們正忙碌著收拾自己的家園,為死傷的親朋好友料理後事。蘇既明心如刀絞,難受地彎下腰去。經歷了這麼多苦難,最終換來的結局為何還是如此?就在這時,一名七八歲的童子跌跌撞撞跑到蘇既明和羲武的面前,仰著頭道:&ldo;天涯哥哥,你醒了!&rdo;少年不諳世事,他的眼底悲傷也是純粹的,欣喜也是純粹的,乾淨得如同洗練過的天空。羲武附身將他抱起來,少年伸出小手摸了摸蘇既明臉上的一道傷口:&ldo;你疼嗎?&rdo;蘇既明怔住。孩子柔軟的手如同一塊布,輕輕擦去蒙在他心頭的陰影。到了如今這地步,已不能再奢求,逝去的已然逝去,然而他們的付出令希望的種子仍舊留在這片土地上,很快就會生根發芽,重新結出更多果實。如此,便已值得。蘇既明握住那隻小手,輕聲道:&ldo;不疼。&rdo;少年欣慰地對他笑了笑。然而片刻之後,少年又摟著羲武的脖子哭了起來:&ldo;大祭司,阿爹和阿孃沒了。&rdo;羲武溫暖的手掌輕輕按住他的腦袋:&ldo;我在。&rdo;蘇既明默默地看了一會兒,輕聲道:&ldo;我也在。&rdo;安撫了少年,蘇既明讓羲武扶著他往聖泉水所在的地方走去。原本盛放聖泉水的地方已經枯竭,徒留一處焦黑的大坑,令人很難回憶起當初這地方碧波幽潭的美景。而在水坑旁停放著一具白骨。蘇既明心中一緊,回頭看向羲武,羲武點了點頭:&ldo;是蘇硯。&rdo;蘇既明很慢很慢地走過去,在蘇硯的屍骨旁蹲下,用手輕輕碰了碰累累白骨。這個追隨了他十多年的少年,跟著他顛沛流離從京城來到關外,路上吃過苦生過病,也都熬了下來,海難中亦大難不死,明明如此有福祉的一人,怎就變成了這樣?恍惚間,他彷彿看到蘇硯那張單純的有點傻氣的臉,聽到他在自己耳邊聒噪地叫著&ldo;公子、公子&rdo;。羲武走到蘇既明的身邊。族人的屍骨被找到後都被家人收走立墳埋葬,但是蘇硯的屍骨他沒有埋,或許蘇既明會想將他帶回中原。他問道:&ldo;你想將他埋在何處?&rdo;蘇既明想了一會兒,撿起蘇硯的一根長骨:&ldo;能幫我把這個打磨成一柄骨劍嗎?&rdo;羲武怔了一怔,旋即道:&ldo;好。&rdo;蘇既明這才小心翼翼地將蘇硯餘下的屍骨攏了。他問羲武:&ldo;你和族人們往後打算怎麼辦?還留在這裡?或是要遷去別處?&rdo; 羲武道:&ldo;我已問過餘下族人,大家在此地生活已久,又多老弱婦孺,不想離開故土,還想重建家園。&rdo;蘇既明點頭,道:&ldo;我把蘇硯也埋在此處吧。&rdo;他們雖在京城長大,然而如今已離得太遠了,那裡遙遠得就像一場夢,再無半點真實感與歸屬感。當天下午蘇既明就在眾人的幫助下為蘇硯建造了一處墓地,他親手為蘇硯寫了墓碑,上書吾弟蘇硯之墓,落款兄蘇清哲。羲武的動作也不慢,晚上便將蘇硯那根骨頭製成了一柄鋒利的骨劍交給蘇既明。至於蘇既明想用它來做什麼,他沒有問。寨子已成一片廢墟,重建家園並不容易,烏蠻族人們臨時搭建了一些簡陋的茅草屋,晚上便歇在屋中。羲武和蘇既明睡在一處,蘇既明睡不著,直勾勾地望著屋頂出神。曹昆帶著數千士兵出海,經過浩劫後,只餘下幾人存活,都已討回海的對岸去了。金翅大鵬雕鬧出如此大的陣仗,加上那幾名倖存者回去後的覆命,想必嶺南的人也已知曉此地的情狀了。奪取聖物的計劃失敗,且永遠地失去了希望,不知魏瓊心中是何感想?想到魏瓊的絕望,蘇既明心中便騰起一股快感。然而這樣,還遠遠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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