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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孟說：&ldo;我又說多了。我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啊，我就是怕先生一個人太寂寞，巴不得你快點找個伴。哎哎，早些年我還希望小汪跟你和好，偷偷給她打電話勸過她幾次，後來來了個小楊。不過也不一定是他們，還是先生自己喜歡最重要。我看隔壁小區辦了戶人家進來，一家三口，有個二十多歲的姑娘，厲害，在美國讀到博士後啦。我偷偷去調查過他們家，家世門戶都好，姑娘還沒嫁人。我就想著什麼時候跟你提，哎哎，今天正好找到機會了。&rdo;蘇黔聽他越說越離譜，嘴角狠狠抽了一下，抬手製止道：&ldo;行了行了，孟叔，我先去洗漱，你去幫我叫個護士來，等會就開始做檢查吧。&rdo;老孟這才消停了，腿腳利索地出去叫人。因為這天蘇黔要做胃鏡，所以早飯不能吃，連水都不能喝，空著肚子捱到檢查。做胃鏡能查出具體的出血部位，但這可不是件令人愉快的事情。好半天蘇黔才從手術室裡出來，臉色難看得很，一會兒捂著胸口，一會兒扶著喉嚨，一副要吐不吐的噁心樣。老孟把他送回病房裡，蘇黔有一陣連話都說不出來，不過過不了多久就恢復了。老孟弄來淡鹽水給他漱口，他總算舒服了一點，躺下睡了個午覺，老孟回去給他弄流食。做完胃鏡以後兩個小時才能吃些流質食物，蘇黔一覺醒來，老孟已經把燉好的湯和稀粥都放在床頭了。也許是因為生病的關係，連帶著心靈也隨著身體變得脆弱，這兩天蘇黔格外多愁善感，床頭一陣陣清湯的香氣傳進他鼻子裡，他鼻子又是一酸，翻了個聲，看著正忙碌於整理東西的老孟，輕聲道：&ldo;孟叔，你有沒有什麼想去的地方？過了這陣子，你出去度個假吧。&rdo;老孟停下手裡的動作，詫異地看著蘇黔。蘇黔勉強對他擠出一個微笑：&ldo;你……辛苦了。&rdo;只消一句話，兩個人的心裡都一清二楚。老孟慈祥地笑了，笑的臉上皺起數道褶子：&ldo;哎，好，那你放我一個月的假，我想去廣西和內蒙走走，看看我幾個乾兒子和乾女兒。&rdo;蘇黔輕輕嗯了一聲。喝完了老孟親手燉的湯和粥，蘇黔說：&ldo;孟叔，你今天早點回去休息吧。&rdo;不等老孟反駁，又道：&ldo;前兩年那麼可怕的病我都熬下來了，你別還拿我當孩子，胃出血而已，手腳都能動彈，最重要的是腦子清醒，我不用你照顧。&rdo;老孟猶豫：&ldo;那……我先回去一趟，把小囝接來看看你？&rdo;蘇黔搖頭：&ldo;他最近功課挺多的，不要總讓他跑醫院。過幾天我就能回家了，沒事，小病。&rdo;老孟默默收拾好東西，還是不放心走，看了眼一旁空著的床位，說：&ldo;哎，反正這床也沒人睡，要不晚上我就睡這吧，有床就能睡得舒服，你要有什麼事就叫我。&rdo;蘇黔剛想說什麼，外面突然響起咄咄咄的敲門聲。蘇黔和老孟對視了一眼，道：&ldo;進來。&rdo; 一個小護士走進來，看了眼空著的床位，隨手把因為老孟做過而有點皺了的床單扯扯平，對他們說：&ldo;等會有個新病人要住進來。&rdo;老孟吃了一驚，目光看向蘇黔。昨晚他急的一直守在蘇黔身邊，住院手續是楊少君自告奮勇去辦的，看到是雙人病房，因為另一邊還沒人住，蘇黔也沒提出什麼意見，老孟就沒多管。他知道蘇黔反感和陌生人共住一間房，忙道：&ldo;先生你等等，我去跟醫院交涉一下，不行就給你換間病房。&rdo;蘇黔張了嘴，話還沒說出口，又聽咄咄咄的敲門聲響起，一個穿著病號服的拎著行李袋的傢伙笑的一臉欠揍地靠在門邊：&ldo;床鋪好了嗎？我能進來了嗎？&rdo;蘇黔的眼角狠狠一抽，老孟的嘴張成了o型，小護士為難地看看蘇黔，又看看穿著病服的楊少君，說：&ldo;你先進來吧。&rdo;楊少君不緊不慢地走進來，把行禮放下，走到蘇黔床邊，笑嘻嘻地對他伸出手：&ldo;室友，你好，咱真有緣分啊。&rdo;蘇黔張開嘴，閉上；又張開嘴，再閉上。幾番重複動作以後，他終於撩起眼皮看了眼那人，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來：&ldo;你得了什麼病？&rdo;楊少君眨眨眼：&ldo;老毛病了，腎出血。&rdo;老孟想說話，卻被蘇黔搶了先：&ldo;是嗎？我還以為你是腦科的病人呢。&rdo;楊少君笑吟吟不語。小護士左看看右看看，看不懂，在表格上打了個勾：&ldo;那我先出去了。&rdo;走了。老孟也左看看，右看看，楊少君的手還伸在蘇黔面前，蘇黔就是不握，他就這麼僵著。老孟說：&ldo;那我&hel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