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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活了好一陣以後，楊少君終於在閣樓裡找到了蘇黔說的那本相簿。藍色的封皮上果然有蘇維稚嫩的字跡，一筆一劃歪歪扭扭就不說了，&ldo;全家福&rdo;的&ldo;福&rdo;字還寫錯了，礻字旁寫成了衣字旁。蘇黔在樓下喊道：&ldo;你找到了嗎？&rdo;楊少君不知怎麼的，下意識把相簿捂進懷裡，心虛地喊道：&ldo;沒有！&rdo;樓下沒動靜了，蘇黔繼續去找了。楊少君翻開相簿，發現裡面都是蘇家姐弟和蘇父蘇母十幾年前的照片，有單人的，有合照，小小的相簿裡，一共塞了幾十張照片。他極慢地一張又一張翻看著，昔年蘇維歡快的笑臉、蘇黔彆扭的表情，都足以讓他沉浸一會兒。幾分鐘後，楊少君聽到外面響起腳步聲，是蘇黔上樓來了。鬼使神差地，楊少君將相簿藏進衣服裡，平靜地站起身走過去：&ldo;找到了嗎？&rdo;蘇黔沒好氣地搖頭：&ldo;沒有。閣樓也沒有？&rdo;楊少君聳肩：&ldo;沒有？&rdo;蘇黔顯然是不放心楊少君，走進去又翻了一遍，楊少君倚在門框上看著他：&ldo;哎，話說你找相簿幹什麼？&rdo;蘇黔揭開鐵皮盒蓋看了一眼，又蓋上：&ldo;大姐要的，說找了很久找不到，大概是落在老房子裡了。讓我來找找，說想給侄子看。&rdo;楊少君摸摸耳朵：&ldo;可能不在這裡，也許你們哪個兄弟帶走了？問問別人？&rdo;蘇黔翻找了一圈，的確沒找到，只好垂頭喪氣地往外走：&ldo;算了，浪費那麼多時間，找不到就算了。&rdo;楊少君無辜地笑了笑，跟著他走出老洋房，回新別墅去了。當時楊少君截下那本相簿，只是自私地想儲存那些屬於蘇維的美好‐‐他心裡也明白，他和蘇維今生算是沒戲了，能給自己留下什麼只屬於自己的，也好。 很久以後，楊少君找出那個相簿，把自己的照片剪了放進去‐‐插在蘇黔的旁邊。28 這天楊少君被戴煜叫出去做心理評估。戴煜把楊少君約到一家茶室的包廂裡，這裡環境清幽，適合人平心靜氣地談話。這一次楊少君怕再落了戴煜口舌，刻意早到了十分鐘，而戴煜則十分準時，準點進入了包廂。一落座，戴煜即似笑非笑地問楊少君：&ldo;你今天終於有空了？前兩天約你你都沒時間，最近在忙什麼？&rdo;楊少君含糊其辭地說：&ldo;有個朋友生病了，最近在照顧他。&rdo;事實上蘇黔那邊也不是完全離不開他，只是他自己實在不想來見這個&ldo;警察殺手&rdo;，所以藉以推脫罷了。&ldo;噢？&rdo;令楊少君沒有想到的是，戴煜似乎對這個話題很感興趣：&ldo;什麼朋友？&rdo;楊少君皺眉：&ldo;這根評估的內容有關嗎？&rdo;戴煜端起桌上的青花瓷茶杯，指腹緩緩摩挲著瓷杯上的紋路，過了幾秒後揚眉挑釁地說：&ldo;楊隊長，如果我問你一星期打幾次飛機，我說和評估的內容有關，你有什麼意見嗎？&rdo;楊少君牙酸了一下，陰陽怪氣地說：&ldo;普通朋友‐‐準確地說，他是我要保護的當事人。&rdo;停頓一秒，同樣眉頭挑起，囂張地說：&ldo;不忙的時候，三次。有何見教？&rdo;這一來卻是戴煜愣了一會兒，方訕訕地說：&ldo;哦，當事人……僅僅是普通朋友？&rdo;楊少君很奇怪戴煜為什麼會問這個問題，看他的表情，他彷彿是知道什麼似的。他皺了下眉頭，不大高興地說：&ldo;戴先生是想調查我的人際關係網？&rdo;戴煜聳肩，終於轉移了話題：&ldo;那麼談下你的父母吧。&rdo;楊少君是離異家庭的孩子，從還在警校裡開始，每年心理評估都會回答這樣的問題，父母離異對你的心理有什麼影響？他簡直已經掌握了公式化的答案，木然地答道：&ldo;我十歲的時候我爸媽就離婚了，我跟了我媽，我爸另組家庭了。我從小就渴望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庭，因為我自己沒有得到，所以我的理想是‐‐讓儘可能多的孩子擁有幸福的家庭。這是我選擇當警察的初衷。&rdo;戴煜把玩著手裡的杯子，眼裡閃過一道精光：&ldo;這是誰教你的說辭？&rdo;楊少君陰陽怪氣地說：&ldo;香港的警匪片，長官。&rdo;戴煜狠狠抬了下眉毛，突然感覺有點意思‐‐楊少君是個很矛盾的人，他的態度究竟是配合呢，還是不配合呢？他問：&ldo;既然你的理想是擁有一個幸福的家庭，為什麼還沒有結婚？據我所知，你似乎連女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