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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哪裡突然來的氣力,他睜大了眼睛,大聲喊道:&ldo;不!我不想死!我要活!!!&rdo;作者有話要說:------------------備份-------------蘇黔的心智幾乎已完全崩潰,藥物的刺激、連日的屈辱、積壓的憤懣,讓他幾乎忘記了自己是誰。楊少君躺在那裡,呼吸濁重,兩頰燒得通紅,下巴上已生出了青茬,簡直狼狽到了極致,他看在眼裡,心是麻木的,這人似曾相識,但完全喚不起他心裡半點情感。他雙手扼住楊少君的脖子,冰涼的手指被那滾燙的面板灼的收了一下,隱約有點刺痛,但很快也就習慣了,復又扼上去,緩緩加力。楊少君朦朧中覺得肺有點疼,想要呼吸更多新鮮的空氣,張開嘴,卻感到不暢,胸悶的厲害,無力反抗,無法清醒。蘇黔的眼神像是一灘死水,看著身下毫無抵抗的人,心中半點波瀾也無。用力,再用力……可是為什麼,手顫抖的那麼厲害?是身體出了什麼故障,是又冷又餓還是因為太過疲憊,為什麼手上一點力道也無?越是用力,就顫抖的越是厲害,卻一點勁道都沒有落到那人身上。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楊少君的睫毛越來越快的顫抖著,幾次眼皮都堪堪要睜開了,卻又無力醒來,被夢魘拖著糾纏。他的身體已經徹底罷工了,但是異常的,神智卻越來越清醒。他想,我大概是要死了。但是心情很平靜,其實死亡這件事對於他並不陌生,有很多次他都在鬼門關外徘徊過,他親眼見證過很多生命在他面前消逝,從很小的時候開始,他親眼看著自己養的金魚和兔子死亡,並且親手處理了他們的屍體;後來,他當兵的時候,他看到有人從高高的腳手架上跳下來,摔的四分五裂,地上的灰泥漿被血浸成了黑色;再後來,他成為刑警,看過不少刑事案件的屍體,甚至曾經親眼看著隊友的生命眼睜睜地在自己面前消失。很久以前他就已經對死亡感到麻木了,如今隱約意識到自己要死,竟是有種鬆了口氣的感覺。終於,要解脫了嗎?驟然的,兩行水珠從蘇黔臉頰上滑落,他鬆開一隻手,摸了下臉,溼溼的。但這只是身體自發做出的行為,跟他麻木的心境一點關係也沒有。他重新掐住楊少君的脖子,手帶動小臂甚至胳膊一起抖了起來。楊少君昏迷的時候嘴唇微微嚅動著,發不出聲音,但做出唇形卻是&ldo;蘇黔&rdo;二字。蘇黔默默地看著,因為大腦是混沌的,並沒有思考,所以看不懂他究竟在說什麼。可是手卻默默鬆開了。過了一會兒,他撿起地上的棉大衣,把自己蓋上,面無表情地縮到角落去了。丁承峰一身戾氣地闖進舊工廠,只見小弟們零零落落的,有的根本不在,有的聚在一起打牌,有的索性在一旁睡覺,真是閒散的很。有人看到他進來,站起來跟他打招呼,他看也不看那些人一眼,徑直往楊少君那邊走過去。他看到蘇黔的手被鬆開了,脖子上多了一根鏈子,眼睛已經睜開了,毫無生氣地縮在那裡,不禁微微一愣。但他沒有多的心思去管,走到趴在地上的楊少君身邊,把他扶起來:&ldo;喂!你們那些條子到底是怎麼搞的!&rdo;他這兩天真是窩火的要命,本來昨天晚上是要來看楊少君的,但在半路上發覺自己被一輛黑車跟了,好容易甩掉黑車,又來了輛藍車,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多疑,但總感覺好像自己已經被警察盯住了,不得已甩掉了尾巴就趕緊躲了一晚上。今天早上聯絡昨天跟他接過頭的幾個傢伙,居然都聯絡不上,聽不太可靠的訊息說,那些人都已經被條子控制了。他今天嘗試聯絡廣州那邊的總部,居然得知了一個更令他震驚的訊息!他現在心亂如麻,已經急的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了。楊少君垂著頭,根本不回應他。丁承峰看他的樣子不太尋常,摸了下他的額頭,不禁為他燙的過分的溫度咋舌。&ldo;喂!&rdo;他拍了拍楊少君的臉:&ldo;你還好吧?&rdo;楊少君滾燙的呼吸噴在他手上,令他瞳孔不由一縮‐‐他心知楊少君看來是不好了。前兩天把楊少君送過來的時候他已經喂他吃過退燒藥,本以為他只是著涼發個燒,不吃藥不看醫生靠著自己的抵抗力過兩天也就好了,一個身體健康的大男人,難道連一個小病都扛不住?可是沒想到過了兩天再來看,居然已經病成了這樣!他一低頭,發現楊少君身上有幾個腳印,看臉上也隱隱有些淤青,不由火從心起,轉頭大吼道:&ldo;喂!你們對他幹什麼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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