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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東旭一個哆嗦，險些尿在褲子上，黑著臉爬回了馬車上。待到停下歇息吃飯之時，顧東旭拎了袋乾糧跳上樹，坐在樹枝上大快朵頤，順便得意忘形地向李霽拋去藐視的眼神。李霽抬頭，衝著顧東旭燦爛一笑，端的叫他毛骨悚然，不由警惕道：&ldo;你想幹嘛？&rdo;李霽但笑，勾勾手指召來二武兄弟耳語了兩句，二武無奈地嘆了口氣，一人摟著他一側腰際，跳上顧東旭所棲之枝。那枝頭驟然多了三人，猛地向下蕩了蕩，嚇得顧東旭環住樹幹，臉色蒼白：&ldo;喂喂喂，會斷的！&rdo;李霽一臉自得地眺望遠方：&ldo;唔，視野開闊，果然胃中也開闊了不少，顧兄好興致！&rdo;&ldo;咔嚓！&rdo;顧東旭臉色大變，手忙腳亂地提氣欲施輕功，武火壞心眼地打出一枚石子，正磕在他膝彎上。顧東旭腿一軟，直直落下去，當下摔了個狗啃泥，揚起一陣巨大的土塵。他灰溜溜地抬起頭，卻見李霽毫髮無傷地站在他面前，幸災樂禍地俯視著他：&ldo;哎，看來胃口太開也不是好事……&rdo;顧東旭欲哭無淚，灰頭土臉地爬回車廂去了。待眾人預備出發，李霽鑽入車廂中，剛將車簾放下來，只覺身後一股大力將他扯過去，轉瞬已被壓在了車廂的木板上。不等他出聲，顧東旭傾身壓下來，狠狠在他唇上咬了一口。李霽吃痛，只覺一股塵土撲面而來。他素有潔癖，已微微變了臉色，被嗆得一陣噴嚏：&ldo;阿啾……&rdo;顧東旭爬起身，見自己一身土灰將李霽這白臉貓蹭成了花臉，不由哂笑，心情大好。李霽拍掉了身上的灰，心情亦不錯，也不與他計較，自將臉掩在摺扇後竊笑。顧東旭見他一樂，笑容頓時斂了，撇嘴冷哼了一聲，閉目眼不見為淨。李霽越笑越高興，竟是逐漸笑出了聲。顧東旭被他笑得肝火直燒，臉色愈發臭了。是夜，顧東旭正假眠間，忽覺身旁有人輕手輕腳地躺下來，小心翼翼地向他身邊靠來。顧東旭勾起嘴角，翻身用胳膊將他摟住，李霽登時不動了。顧東旭湊上去，在他耳根處吹了口熱氣，激得李霽微微顫慄。他溫聲笑道：&ldo;將衣服脫了。&rdo;眼下雖已入秋，然是年的氣溫遲遲不降，晚上睡時只須著一件薄薄的絲質褻衣，腰上掩一條薄毯。李霽一怔：&ldo;啊？&rdo;顧東旭輕笑出聲，齒貝咬上他的耳垂，輕輕廝磨：&ldo;快脫了。&rdo;李霽猶豫了一陣，顯然有些緊張。他抖著手將衣釦解開，起身將褻衣放到一旁。顧東旭伸手來回撫他的脛骨：&ldo;下面也脫了。&rdo;李霽咬牙，心一橫，果真將褻褲扒下，赤條條地在他身邊躺下，緊緊闔上眼，隨時準備英勇就義。顧東旭竊笑，手指從他肩膀上一路下滑至小腹，曖昧地在小腹處打了個圈：&ldo;你這一身細皮嫩肉……想必嚐起來一定也十分可口……&rdo;李霽被他撓得癢極欲笑，又因他曖昧的話語而耳根泛紅，緊張的失了往日的伶牙俐齒，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顧東旭嘿嘿一笑，收回手翻了個身，背對著李霽呼呼大睡。李霽：&ldo;？？？&rdo;第二日一早，顧東旭方睜開眼睛，就被一對充滿了幽怨的熊貓眼嚇了一跳。李霽眼內殺機重重：&ldo;你什麼意思？&rdo;顧東旭懶懶地打了個哈欠，見李霽一身白肉上紅斑點點，不由大笑：&ldo;哈哈哈，這裡蚊子好多，嘿嘿，我猜你的血一定很好喝。嘻嘻嘻嘻，昨天晚上果然沒有蚊子叮我，睡得真舒服……&rdo;李霽：&ldo;……&rdo;眾人行了二十日，眼見再過一兩天便可達到京城，不由都是心情大好，趕路的速度反倒慢了下來。李霽目光虛看著遠方，心中即有些期待，又有些不捨：&ldo;就要到了麼……&rdo;顧東旭欲笑，心情卻是雀躍不起，反倒有些惘然。眾人回程途經葉城，卻見滿目瘡痍，毀塌的房屋棄瓦滿地，卻無人來清掃。李霽眉心猛揪：&ldo;皇上不是甕中捉鱉……怎還會打成這樣……&rdo;顧東旭揭開車簾一看，亦是吃了一驚。他道：&ldo;打仗便是如此……哪有不流血的戰爭。&rdo;若不然，他又怎會輕易將密函交出去，只是不忍看生靈塗炭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