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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做錯了事的人卻是心安理得，連一句道歉也沒有，頭也不回地策馬離開了。歇過一夜後，李霽帶著武冰武火去了江雲酒樓。江猷亦只帶了兩名侍從，二武兄弟及江家侍衛一道守在廂房外，廂中只留江猷與李霽二人。李霽拿出佘安的認罪書與雲州將官的供詞讓江猷過目：&ldo;忠遠侯看一下，若是沒有甚麼疑問，這件案子便就這麼結了，本官不日便回京報與皇上。&rdo;江猷接過公文，口中說著&ldo;這事本侯恐怕還是避嫌的好。&rdo;眼睛卻是快速仔細地將兩份東西都看完了，方才交換李霽。李霽道：&ldo;既然案子已結，本官今日便是來向忠遠侯辭行的。&rdo;江猷驚訝挑眉：&ldo;噢？李大人這就走了？&rdo;李霽頜首：&ldo;案子查完了，本官自然就回去了。&rdo;江猷嘴角一勾：&ldo;那這一頓就當做本侯為李大人踐行罷，來，喝酒。&rdo;李霽連忙止了江猷要為他斟酒的手，江猷道：&ldo;怎麼，李大人不放心？&rdo;他自行斟了杯酒，一飲而盡。李霽搖頭：&ldo;侯爺可有什麼話要對本官說？&rdo;江猷挑眉：&ldo;噢？那李大人又有什麼話要對本侯說？&rdo;李霽但笑不言，亦學江猷自斟了一杯酒飲下，這才不緊不慢道：&ldo;不知忠遠侯與中書令周俊臣，熟是不熟？&rdo;再說崔少宴與顧東旭二人行至一處鄰近雲州的邊陲小鎮，見天色已黯，便找了間驛站住下。師兄弟二人定了一間廂房，是夜兩人躺在一張床上，不免聊起往事來。崔少宴笑嘆道：&ldo;你與老三自小便比和我親，我以前可吃了不少醋。你說你偏不偏心？&rdo;顧東旭笑了笑，伸手戳他脊樑骨：&ldo;我偏心？喂，老大，你老實說，你以前是不是喜歡過溪月。&rdo;崔少宴臉皮一緊，一掌拍開他的手，粗著脖子道：&ldo;滾！老子要是看上了，還有你小子的份？！&rdo;顧東旭笑著翻身躺平，大手大腳地展開身子。因木床狹小，他的手腳難免擱到了崔少宴身上：&ldo;得了吧，小時候師父給的香芋酥、柿子餅什麼的，你哪一回不是偷偷藏起來塞給徐溪月？差不多得有兩年罷……&rdo;崔少宴濃眉一豎，狠狠將顧東旭半邊身子推開：&ldo;你怎麼知道？！&rdo;顧東旭被他向裡一推，猛地撞在內牆上，險些撞歪了鼻子。他憤憤不平地揉著鼻子，奸笑兩聲：&ldo;師父分成兩份，一份給你，一份給我。結果還不是都讓我吃了？你說你和師父繞這麼大個圈子何苦來哉，不如直接塞我手上……&rdo;崔少宴一巴掌揎在他後腦上：&ldo;兔崽子！&rdo;顧東旭竊笑。兩人靜了一陣，才聽崔少宴不情不願地開口：&ldo;喂，你們倆天天在我眼皮底下，到底是什麼時候好上的？我發現的時候你們都好很久了罷！&rdo;害老子足足失落了一個月！顧東旭眯起眼：&ldo;什麼時候？時間久了，順其自然就好了罷……&rdo;崔少宴嘆道：&ldo;我以前見你總是欺負他，他對你卻是萬般的好，還以為只是他單……&rdo;說到此處，又梗直了脖子死鴨子嘴硬：&ldo;所以我可憐可憐老三，才把點心省給他吃的！娘希匹的，早知道他會給你，老子還不如拿去餵狗！&rdo;顧東旭嘿嘿一笑：&ldo;行了行了，我還不知道你麼。&rdo;崔少宴轉過身，與他面對著面。屋中火燭已滅，惟餘一點從窗外灑進來的月光，漆黑之中將兩人的眼眸照得晶亮。兩人互相感受著對方溫熱的鼻息噴吐，不安的心又漸漸定了下來。崔少宴悶聲道：&ldo;老二，你是什麼時候看上老三的？&rdo;顧東旭又眯眼，想了一陣，還是同方才一樣的答案：&ldo;時間久了，順其自然就……&rdo;崔少宴微微搖頭：&ldo;那時候我果真以為只是老三單方面的意思罷了。他對你好，你對他與對其他人究竟有什麼分別？我根本看不出來。&rdo;&ldo;然而師父帶你我去尋樂，你卻矜持的像個姑娘，死活都不肯進去，只有那個時候我才覺得你心裡，也不是什麼都沒有的。&rdo;&ldo;你老實說，你心裡到底怎麼想的？你三天兩頭就向外跑，難得記得給我們帶點禮物，給師傅、我、和老三的東西也都一樣，你根本沒花心思！我和師父有時候都覺得，你對老三實在，沒良心來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