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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若檀笑得諷刺：&ldo;哈，回宮？你是皇上，我是臣子，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君要臣生……卻不是隨你說的算了。&rdo;楚元秋抬眼直勾勾地盯著他：&ldo;你想死？&rdo;柳若檀勾了勾嘴角，中指一挑，指下溢位的便是兩人再熟悉不過的《寒衣調》。楚元秋見他不答，也不再問，走至他身後環住他的纖腰，下頜輕輕抵在頸間。柳若檀指尖一顫，變了調的音旋即淹沒在一曲哀歌之中。恍然間，他聽見那人呢喃低語：&ldo;你想死我也不會攔你……即便你死了，也只能葬在我的墓中……&rdo;彈琴者的嘆息隱在樂聲之中。&ldo;我累了……&rdo;一曲寒衣，調不成聲。作者有話要說：噢噢，柳臨湘同志總算被我溜出來逛了轉眼便是十五日之期。顧東旭輾轉反側許久，盼這一天盼的望眼欲穿，心中設想了無數回：這一次勢必要強勢一些，必要同那人見上一面，最好能將他摟在懷中抱上一抱，決不可再像上回一般匆匆一瞥便被他們打發過去。人命拽在你手裡，我手上亦不是沒有把柄。明明是相互牽制的事情，不可再任他們牽著鼻子走了。顧東旭思量已定，趁夜色濃了，自換上夜行衣摸去了周府。他偷偷摸摸敲開了大門，未曾想守門的侍衛根本不放他入府，自進去通報了一番，才見曲英不急不緩地走出來。&ldo;我要……&rdo;顧東旭話還未說完，曲英從懷中打出一打包好的藥材扔給他：&ldo;十五日之後再來吧。&rdo;顧東旭一怔，曲英全不顧他的反應，揮手示意侍衛將大門關上，轉身就要回去。顧東旭急了眼，快步上前要拽住他，卻被橫裡生出的幾柄劍攔住了去路。曲英回過頭，輕蔑地看了他一眼，頗有深意地盯了他手中藥包一陣，冷笑道：&ldo;你好自為之！&rdo;說罷便大步走回去了。待顧東旭回過神來，已被周府侍衛用刀劍抵出了府門，那陳舊的大門在他眼前毫不留情地掩上了。他立在府門外，心中百感交集，驚疑不定：莫非藥中動的手腳被他們發現了？他愈想便愈是急躁，腦中一熱，縱起身便攀上週府外牆。他方一露臉，瞧見牆根處守了一眾侍衛，還有幾人搭弓候著，正等著鳥兒自投羅網。見他探頭，眼中竟是嘲諷的笑意，手中的弓弦竟已是放開了。顧東旭一驚，全憑本能的一個鷂子翻身，那飛矢貼著肩膀擦過，將衣服勾出一道裂口。他從牆頭猛然跌落下來，跪坐在地上，瞪大了眼睛，腦中久久一片空白。許久之後方才一臉凝重的爬起來，失魂落魄地往來時的方向走。攥著的拳頭，久久不曾鬆開。李霽連著幾日早出晚歸，忙的不可開交。也不知何故，下了藥的飯菜他明明都吃了，精神卻比之前好了許多，頭也不大暈了。有時候精神起來，竟是失眠了一整夜，第二日卻也不睏倦。顧東旭連著三四天未同他打過照面，一時竟是有些不習慣。他在後院的馬槽中隨手抓起一把乾草遞到四蛋子嘴邊，溫柔地摸了摸它油光發亮的皮毛：&ldo;想哥哥了沒？你瞧，二哥我親自來餵你了。&rdo;四蛋子不屑地看了看他手中零星的三兩根枯草，腦袋扭到一旁：&ldo;囉！！！&rdo;拜託！我又沒扭到脖子，馬槽這麼近，你能撿我還不能自己吃？飯來張口的騾子不是好騾子！顧東旭受了冷落，卻也不怒，有些失落地揉了揉四蛋子耳間的腦門，親暱地湊上去蹭了蹭，低眉順眼地走了。他在府中也是無所事事，少了李霽的糾纏便更加無事可做了。想來又懶得出府，便只得去找崔少宴。有些話憋在心中已快將胸腔沖垮，他不想再逞強，這時候若有人能替他分擔，便是四蛋子五卜子之流也是好的。崔少宴不在自己房中。武冰七夕夜初經人事，又在牆根受了涼，往下兩天還不知死活地用冷水沖涼，等過了兩日知道厲害的時候已全身燙如烙鐵一般，躺在床上起不來了。李霽讓他好生休養，託李忠儒請了大夫來替他診治，開了幾貼藥。這幾日都只帶武火一人出門。崔少宴心中有愧，遂在他榻旁鞍前馬後的伺候著，端茶送水無微不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