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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樂給他夾了一筷子青菜,一雙又圓又大的眼睛亮晶晶的:&ldo;你喜歡皮影戲嗎?&rdo;頓了頓,不等虞小鼓回答,又自問自答地說道:&ldo;你肯定是喜歡的,昨天你看戲的時候,神情比師父還認真。&rdo;虞小鼓睨了他一眼。季樂羞赧地摸了摸後腦:&ldo;其實我不大喜歡。師父總說我找不到戲感,說我年紀還小,不懂得拿捏戲中人的感情。所以不讓我練唱功,只讓我先學著掌籤。&rdo;虞小鼓還是不說話,慢條斯理地夾了一粒花生放進嘴裡。季樂說:&ldo;小鼓,你想好了麼?若你真的要拜師,得和師父簽下生死狀,以後可要演一輩子的皮影戲了。&rdo;虞小鼓自然不願做一輩子戲子,他的願望是考取功名,做了官就有了權力,有了權力就可以為蒙冤的家人手刃仇人。昨日他聽了戲班子唱的皮影戲,一時動情,便頭腦發熱地前來拜師。原本到了晚上的時候他已有些猶豫了,可潘九戲不肯收他,卻反激起了他的好勝心,在門外跪了一晚。可如今他無依無靠,身上的錢勉強夠他節衣縮食地熬上幾日,若留下學戲想必能暫時不用為生計苦惱,至於……虞小鼓心下猶豫,面上卻不表現出來,反問季樂:&ldo;你為何入了這行?&rdo;季樂表笑容僵了一瞬,道:&ldo;我七歲的時候家裡遭了旱災,我爹病死了,我娘帶著我來長安避難。只是還沒進長安的城門,我娘也病逝了。她臨終前將我託付給師父……&rdo;他頓了頓,復又沒心沒肺地笑起來:&ldo;只是小時候的事我都快記不得,如今我已跟了師父六年,也沒什麼不好。只是我天賦不夠,一直學不好影戲……&rdo;虞小鼓看著他的臉,又看了看面前的兩碟小菜,垂下眼心想:他從小就父母雙亡,過的一直都是清貧日子。我從前家境總算富裕,雖然如今出了事,可父母是死是活還不知道,或許他們還有生的希望……我這些日子以來一直自怨自艾,比起他來,我竟不算太慘。母親從前說的,各人有各人的苦,是不錯的。季樂道:&ldo;小鼓,你可要考慮清楚。影戲固然好玩,可要學起來,卻是枯燥的很。師父平時也很嚴厲,若是被他發現你偷懶,定會打得你皮開肉綻,兩天不給你東西吃。不過師父他除了嚴厲些,卻是個很好的人。&rdo;見虞小鼓不答,季樂轉了轉眼珠,有些靦腆地咬住下唇,過了片刻又小聲說,&ldo;當然,我是希望你能留下的……&rdo;虞小鼓吃完了一碗飯,將筷子擱在碗上,道:&ldo;你吃完了,給我講講規矩吧。&rdo;季樂以為他已決定留下,立刻歡呼一聲,匆匆將碗裡的飯扒到嘴裡,然後勤勞地收拾起碗筷來。虞小鼓從前做慣了少爺,並沒有要幫忙的意識,只是冷眼看著。等季樂忙完了一切,拉著小鼓跑到院裡子坐下,開始細細地給他講起戲班子裡的禁忌和規矩:&ldo;咱這華州城裡有個戲社叫做繪革社,全城的戲班子都入了戲社。社裡有個最大的班子叫千革班,聽說有當官的門路,平時有好的生意都找他們。咱這班子叫做九戲班,是師父建的,所以就用師父的名字命的名。平時城裡有紅白事都會請戲班子去演,或是生辰、社日、節日也會請戲班子,凡是大戶人家的生意大抵都被千革班搶去了,我們也就能接一些中等人家或是窮人家的活,平時也會上街賣藝以維持生計。&rdo;&ldo;咱這裡的影戲又叫五人忙,分前聲、籤手、上檔、下檔、後槽。平時演出的時候,師父他負責前聲,談天翔師兄負責籤手,上檔是杜十五師兄,下檔是杜重九師兄‐‐他倆是親兄弟,不過不是孿生的‐‐張堂師兄負責後槽,我和花凌還沒出師呢。這些個前聲、籤手都要做些什麼,我慢些細細同你講,反正你都是要學的。&rdo;&ldo;搭臺的時候,臺子的朝向不能往西,這是犯了大忌諱的。&rdo;&ldo;收拾影人的時候,必須大鬼壓小鬼的放。咱出去演出前,都要焚香拜祭影箱。晚上睡覺的時候,須得兩人搭夥睡。前聲和籤手搭對,上檔和下檔搭,後槽和徒弟搭對。&rdo;&ldo;……&rdo;等到潘九戲等人收工回來的時候,見虞小鼓和季樂雙雙坐在院子裡,季樂正嬉皮笑臉地為他表演著自己不算精湛的操縱影人的本事。見戲班子回來,季樂忙收了東西,恭恭敬敬地行禮:&ldo;師父。&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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