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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黃也有些不好意思起來：&ldo;大公子……&rdo;鳳娣道：&ldo;行了，你也別吃味了，那句話怎麼說來著，娶個媳婦兒好過年，今兒是小年，就趕在臘月二十八，讓麥冬過門，明兒我讓忠叔遣幾個人過去，收拾收拾你那院子，原先的家當都不要了，重新置辦一套，算我給麥冬的嫁妝，先說好，她跟了我這些年，你若敢欺負她，讓我知道沒你的好兒。&rdo;牛黃道：&ldo;只有她欺負我的份兒呢。&rdo;跪下磕了個頭：&ldo;牛黃謝大公子成全。&rdo;等鳳娣前腳出了書房院，後腳牛黃一蹦三尺高嚷嚷了聲：&ldo;我牛黃娶媳婦兒了。&rdo;一溜煙跑了，二門外險些撞上餘忠，餘忠道：&ldo;你個猴崽子喜瘋了啊，都不看道兒了。&rdo;牛黃嘻嘻一笑：&ldo;忠叔回頭上我哪兒喝喜酒去啊。&rdo;餘忠忍不住樂了。小年過去，各鋪子的掌櫃紛紛回家過年，鳳娣才算徹底閒下來，開始琢磨裴文遠的事兒，臘月二十六裴文遠來尋忠叔，說過了初五就想動身，二月裡就開考了，到了京城先尋個清淨的所在，一邊兒唸書一邊兒候著考期，跟前卻沒個書童，想尋一個又怕不知底細。鳳娣聽了，哼一聲，心說，倒是真好意思，白吃白喝著餘家，這會兒倒端起少爺架子了，以前飯都吃不上，快餓死那會兒，也沒見要個書童伺候的，這人由小看大，裴文遠還沒得志呢就這麼這，可以想見得了志該如何猖狂了，這真是應了那句，可憐人必有可恨之處。鳳娣想了想道：&ldo;前兒有個城南的夥計過來府裡送東西，我瞧著挺機靈，叫什麼來著？&rdo;忠叔道：&ldo;公子說的是狗寶。&rdo;鳳娣撐不住笑了：&ldo;對，就叫狗寶，怎麼叫這個名兒？&rdo;忠叔也笑道：&ldo;原先叫二狗子，進了鋪子，掌櫃的說不好聽，說咱們大公子跟前有個牛黃，你小子這機靈勁兒倒像他，就叫狗寶吧，不想倒叫響了。&rdo;鳳娣道：&ldo;你讓他跟著裴文遠走一趟，跟他說，這一趟算是慶福堂的差事，卻別跟裴文遠說，有什麼事兒送個信兒回來，等他這趟回來，提拔他當三掌櫃。&rdo;忠叔略有些猶豫道：&ldo;萬一裴文遠高中……&rdo;鳳娣道：&ldo;我只怕他不中呢，若不中倒不好辦了，你就這麼交代狗寶，對了，回頭尋人把安子和叫府裡來，他一人孤孤單單的在鋪子裡過年，怪冷清的，把書齊挪到西邊兒院子裡來，尋人牙子買兩個心思靈兒的小子跟著他，這一天一天大了，總在後院裡頭跟著婆子丫頭們一起混，都成了軟性子，書齊跟安子和說的上來，就讓安子和先住在書齊的院子裡，年後鋪子開了，他願意回去再回去，他爹臨死把他託付給我，咱也不能對不住人家，怎麼也得過得去才成。&rdo;忠叔點頭應了，又想起一事道：&ldo;給各位股東的分紅年禮都送去了，就剩下四通當的兩位東家，公子看……&rdo;鳳娣目光閃了閃道：&ldo;我記著，咱們去年在四通當的當票可到期了，當時說好五萬兩銀子入股，五萬銀子算當咱家秘方的銀子，既到期了，明兒忠叔跟我去贖當吧。&rdo;&ldo;贖當？&rdo;許慎之愕然看著少卿：&ldo;你是說那丫頭把她家的秘方又贖回去了？&rdo;少卿臉色陰沉的點點頭：&ldo;五萬銀子的本金，五百兩的當息，另外，送來一萬兩的分紅銀子，一共六萬五百兩，你自己瞧吧，這丫頭跟我算的一清二楚呢。&rdo;說著把賬本子丟給許慎之。許慎之接過來看了看，果真一筆一筆記的分外清楚：&ldo;這麼說，咱去年入股的五萬銀子，今年就見了一萬兩的分紅，這麼多，這丫頭怎麼賺的？&rdo;少卿哼了一聲：&ldo;就兗州府回春堂跟安和堂那檔子事兒，她就賺了幾萬銀子不止，還有冀州府，登州府的鋪子，這一年餘家算緩過來了。&rdo;許慎之瞄了他一眼道：&ldo;這不是好事兒嗎，咱那五萬銀子的股份可算入對了，這要是等她南邊的鋪子開了，明年豈不分的更多，這丫頭簡直就是個財神爺啊，你怎麼是這個臉色。&rdo;說著眼珠一轉道：&ldo;莫不是嫌她跟你分的太清楚了。&rdo;給許慎之說破心事，周少卿臉色更陰：&ldo;分清楚的好，省的她佔了我的便宜，回頭還不了，要拿她頂賬。&rdo;這話可真有些賭氣了。許慎之眨眨眼，心說，少卿這脾氣，怎麼越發古怪了，還是說，有了心上人的人都這樣喜怒無常的，便問冀州府的來人：&ldo;大公子還讓你送了什麼來沒有？&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