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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杏忙道：&ldo;您老是菩薩心。&rdo;方大壽嗤一聲樂了：&ldo;你小子倒會拍馬屁，閒話我也不說，咱們就說正事，浮雲軒當差的，有咱家一個老熟人，略掃聽了掃聽，說這位娘娘入冬的時候還好好的，不見有什麼症候，不想前些日子忽就病了，一開始只是鬧頭疼，發熱，嗓子眼兒幹，太醫來瞧了說是痰火內盛，吃了太醫幾服藥下去，不見好，這兩日天天鬧心慌，噁心，瞧著反倒更重了，也不知怎麼個緣故？&rdo;林杏微微沉吟，不能切脈只能從症候上粗略辨別，頭疼？發熱？嗓子眼乾？太醫既說是痰火內盛，定是切出了一息六至以上的促脈，方斷定是痰火內盛之症，入藥後症候不解，反而鬧起了心慌，噁心，這是典型的藥不對症。從方大壽描繪的症狀看，這位雲貴人倒像是中暑的症狀，中暑？對啊！林杏猛然想起以前看過的醫案裡，曾經有過一個古時的病例，言道：時洞庭葉翁，冬月遘疾幾殆，群醫鹹以痰火治之，只一醫獨雲中暑也，重皆掩口大笑，言冬月怎會有暑熱之症，豈非胡言，卻下香糯飲以試之，一劑而愈，這位雲貴人顯然也是一樣的症候。想明白了，林杏心裡大定，卻知道若跟方大壽說實話，這老太監肯定以為自己胡說八道，斷不會用自己的法子，反而會覺自己矇騙於他，不如還用之前的託詞。想到此，開口道：&ldo;倒真是巧了，這個症候奴才的娘也得過，跟您老說的一模一樣，找了郎中來瞧過說是痰火，吃了藥也不見好，反倒更重了，眼瞅著人都病迷了，我爹才翻出來這個祖傳的秘方來，照著方子只吃了一回，我娘就好了。&rdo;方大壽聽了激動的不行，忙道：&ldo;你可記清了？你孃的症候真跟我剛說的一樣？&rdo;林杏點點頭斬釘截鐵的道：&ldo;一模一樣。&rdo;方大壽一伸手：&ldo;那快把秘方拿來。&rdo;林杏心說，這方子一出來能瞞得過方大壽，也絕不可能瞞的過太醫。方大壽見她遲疑，以為她要反悔呢，驢臉一掉哼了一聲：&ldo;怎麼著，還怕咱家吞了你家的祖傳秘方不成。&rdo;林杏忙道：&ldo;哪能呢，只不過我爹臨死的時候交代過，這個祖傳秘方萬萬不能傳出去，就算在奴才家也只傳男不傳女。&rdo;噗嗤……旁邊的四德子忍不住笑了起來，指著他道：&ldo;你都進宮當太監了，你爹還指望你傳宗接代不成，什麼傳男不傳女，進了宮，咱們這輩子就絕了這門了。&rdo;林杏低下頭：&ldo;奴才雖說絕了後，可聽我娘說過，我們林家以前也算大戶，奴才這門絕了，還有些旁支的兄弟，想來能承繼林家香火。&rdo;四德子愣了愣，這小子在灑掃處刷了四年馬桶，統共說的話也沒幾句，弄得他們都以為這小子是慫蛋呢，如今聽這小子說話，倒是個有計較的。方大壽忽道：&ldo;你念過書？&rdo;林杏點點頭：&ldo;我爹中過秀才，起初家裡的日子還算過得去，奴才自小念了幾年書，後來我爹病沒了，娘沒法子才送我進宮。&rdo;林杏的胡說八道，倒是賺得了方大壽一絲憐憫之心，嘆了口氣：&ldo;你也是個沒運道的，好歹也是個書香門第，若你爹活著，怎麼也不至於進宮裡當奴才。&rdo;說著話頭一轉：&ldo;只不過，既然要治娘娘的病，就得把你家的祖傳秘方獻上去才行，若不然豈不白費功夫了。&rdo;林杏低聲道：&ldo;奴才有句話說出來，您別惱，您老縱然再有體面，手也伸不到浮雲軒的娘娘跟前兒不是，莫說浮雲軒的管事太監掌事嬤嬤，就是外頭，多少眼珠子盯著呢，更何況，還有太醫院的人，他們治不好娘娘，自然不會承認自己沒本事，只會把娘娘的病往重裡頭說，只要沒治好，他們就沒事兒，倘若有人出頭治好了，豈不就坐實了他們醫術不精的罪名，您老在宮裡的年頭長了，自然比奴才明白，得罪了這些太醫，以後怕有大麻煩。&rdo;方大壽看了他一會兒：&ldo;依著你該怎麼辦？&rdo;林杏目光閃了閃：&ldo;奴才就是胡說八道呢，哪有什麼法子，還得您老拿主意。&rdo;方大壽呵呵笑了起來：&ldo;以前真沒瞧出來，你小子這麼機靈，行了，你也別藏著掖著了，這事兒成了，咱家若能謀個好差事，斷然少了你的好處，快說快說。&rdo;林杏：&ldo;奴才大膽問一句，您老在浮雲軒的老熟人當的什麼差事？&rdo;方大壽：&ldo;雖不多體面也能遞上兩句話，在主子跟前應著端茶倒水的差事……&rdo;說著看向林杏，猛然明白了她的意思，蹭的站了起來：&ldo;你是想透過他直接把藥遞上去？這可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