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頁

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陸興道：&ldo;這是總督大人的意思。&rdo;一提邱明臣，姚文財沒話兒了，罵了句街：&ldo;真晦氣，好端端又來了個張懷濟，把咱們好好的買賣都耽誤了，不然，往年這時候可正出鹽呢，如今都停了，這小子要是在揚州當三年知府，咱們都他娘喝西北風去。&rdo;陸興道：&ldo;這時候還是先保住腦袋要緊，命要是沒了，多少銀子也沒用。&rdo;懷清來到前頭書房，懷濟見了她道：&ldo;衙門裡事兒多，家裡倒偏勞小妹了。&rdo;懷清笑道：&ldo;哥說哪裡話來，你成天忙著衙門裡的大事，還能讓哥操心後宅的事不成，如今妹子偏勞些無妨，等哥娶了嫂子進門，我就輕鬆了。&rdo;一提這個，懷濟愣了一會兒終嘆了口氣，懷清深悔說了這個，倒勾起了哥哥的心事，遂岔開話題道：&ldo;聽陳皮說哥要開館驗屍。&rdo;懷濟臉色一暗：&ldo;總不能讓陳兄揹著這麼個汙名，勢必要幫陳兄平反，方不枉我與他相交一場。&rdo;懷清道：&ldo;哥的意思我明白，可此事卻不宜操之過急。&rdo;懷濟：&ldo;此話怎講？&rdo;懷清：&ldo;哥哥初到揚州，即便頂著揚州知府的名頭，上頭有江蘇巡撫，下面有府丞陸興，外有跟邱家兄弟沆瀣一氣的商會會長姚文財，這上下串通一氣，哥這個揚州知府在中間，早成了空架子，若無十足的把握絕不能輕舉妄動，一面給邱顯臣捏住把柄參哥哥一本，便皇上有意相護，恐哥哥也要落個錯處。&rdo;張懷濟略想了想道：&ldo;小妹說的有理，只是若不開棺，這證據卻難尋，揚州官場上下似一塊鐵板，這些官一貪俱貪，一損俱損，自然會相互抱團，上下一心，結成一黨，以至水潑不進，若這般耗下去，什麼時候方能打破僵局。&rdo;懷清道：&ldo;哥怎來了江南倒成了急性子，鹽商靠著鹽發財，若不往外走鹽，豈不要喝西北風，一天不走鹽，損失何止千萬，他們都不著急，哥急什麼，哥不如以不變應萬變，穩坐釣魚臺，等著他們上鉤就是了，再說，依我看來，江南官場也並非鐵板一塊，通判葛連升是個大大的孝子，事母甚孝之人，又豈會是大奸大惡之人，另外，哥莫非忘了鹽運使夏大人之前可在汝州任職，夏大人跟葉府沾著親呢，自然不會是邱家兄弟一黨，至於其他人，既然為了利益結成一黨，自然也能為了利益分崩離析，若哥哥攻破一個，便勢如破竹，到時牆倒眾人推，人人自危自保不及，哪還會抱團，哥不如從通判葛大人處入手，至於陳大人的清白，哥都來的江南，何必急在一時，待江南鋤奸之日，便是陳大人昭雪沉冤之時。&rdo;懷濟道：&ldo;到底小妹比哥哥聰明多了。&rdo;懷清道：&ldo;哥哥是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哥是官場中人，懷清卻是局外人，故此，比哥哥瞧得更清楚些。&rdo;兄妹倆正說著，門冬拿了張貼兒進來道：&ldo;商會的姚會長請大爺望江樓小坐，說揚州的鹽商們都想見見新任的府臺大人。&rdo;懷濟剛說推了，懷清道：&ldo;哥哥不如走一趟，俗話說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若哥想查鹽引一案，這些鹽商可都是活生生的證人，若他們賄賂哥哥，哥哥不如假意收下，待他們放鬆警惕，哥哥方能尋到破綻。&rdo;懷濟想了想道：&ldo;那哥就去瞧瞧姚文財葫蘆裡賣的什麼藥。&rdo;懷清道：&ldo;不如小妹陪哥哥走一趟，萬一有什麼事兒也好有個照應，只陳皮牛蒡兩個，我實在不放心。&rdo;懷清扮成懷濟的小廝跟著懷濟去了望江樓，這望江樓是臨著水邊兒建的三層小樓，雖是個飯館，裡頭卻佈置的金碧輝煌極盡奢華，頗有鹽商的風格，聽說正是這個姚會長名下的產業。懷濟下了轎，姚文財就堆起了滿臉的笑迎上來道：&ldo;府臺大人光臨，蓬蓽生輝啊。&rdo;說著瞥了眼懷清，目光一閃，暗道這丫頭怎麼來了。懷清卻調皮的衝他眨眨眼，姚文財不禁想起通判衙門那檔子事，真比吞了只蒼蠅還膈應，卻不好發作，只得咳嗽一聲道：&ldo;張大人樓上請。&rdo;到了樓上眾人落座，揚州的鹽商雖多，能坐在這裡的不過七位，除了姚文財還有個跟姚文財財力相當的沈春，只不過此人向來不摻合事兒，就在旁邊聽著，一副隨大流的樣兒，年紀比姚文財年輕一些，不過三十出頭的樣兒，卻一看就是個滑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