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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文財哼一聲道：&ldo;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咱們找人直接結果了他，即便揚州知府出缺，朝廷再派一個人來，沒準比這小子好對付。&rdo;邱顯臣搖搖頭：&ldo;此計只一不可再，若不是陳延更的死，恐張懷濟還來不了揚州呢，若張懷濟也死在江南，到時候皇上大怒，那才是我等的滅頂之災。&rdo;陸興道：&ldo;這軟的不行硬的不成，難道就讓這小子在咱們眼皮子底下膈應著，還有夏士英，也是個油鹽不進的主兒。&rdo;姚文財道：&ldo;咱們手裡囤的鹽引可不多了，若鹽道衙門再不批下來，可有大麻煩，再說，這張懷濟上任一個月了，咱們可是一斤鹽都沒往外出，這麼下去今年年底的分紅銀子都甭想了。&rdo;邱顯臣一聽銀子，眉頭一皺：&ldo;羅永芳手裡應該還有，先濟著你手裡的使，不夠了再尋羅永芳。&rdo;姚文財道：&ldo;羅永芳這廝太黑，上回從他手裡勻了幾張鹽引，竟使了一萬兩銀子，按說咱們一早就說好了，江南的官從總督大人以下，誰該拿多少都有一本帳，記清楚了年底分賬，偏他羅永芳跟左明海一個塞一個的貪，拿了分賬的銀子不算，還變著法兒的訛銀子，什麼東西啊。&rdo;邱顯臣臉色一沉：&ldo;現在是鬧內訌的時候嗎，張懷濟這隻狗可就在家門口呢，要是讓他嗅到點兒味兒，可是大麻煩。&rdo;陸興道：&ldo;大人，這麼下去可不成，他張懷濟不著急，咱們可扛不住，還是得想法兒辦了他，咱們才能順當。&rdo;姚文財道：&ldo;張懷濟那小子明明白白就是個貪官，咱們若是能拿到證據，管教他吃不了兜著走。&rdo;陸興道：&ldo;我倒是聽說知府府要尋廚娘，不若從這兒上想想招兒……&rdo;甘草進來道：&ldo;姑娘，外頭來了兩個應徵廚娘的，門冬說讓姑娘瞧瞧可使得。&rdo;懷清到了前頭，見廊下站著兩個婦人，年紀有四十上下，打扮的乾淨利落，見了懷清蹲身行禮：&ldo;姑娘萬福。&rdo;懷清打量兩人半晌問：&ldo;以往在哪裡當差？&rdo;兩個婆子道：&ldo;我們倆是一起的，先頭在富春樓裡頭，年紀到底大了，飯館子裡頭累得慌，便辭了工，想另尋個事由，正巧聽說知府府尋廚娘，我們倆便想來試試。&rdo;懷清點點頭：&ldo;兩位大娘是飯館子出來的，手藝自不用說，只既到了我這兒，便要照著我的規矩來，一日三餐都是我先寫好了的菜譜，你們倆只照著做便是，我的要求呢也簡單，就是不能浪費，少油少鹽，你們有什麼要求沒有？&rdo;兩個婆子互看一眼忙道：&ldo;沒，沒什麼要求，能謀這麼個差事就是我們兩人的造化了。&rdo;懷清點點頭：&ldo;你們看什麼時候來上工？&rdo;兩人異口同聲的道：&ldo;今兒就能來。&rdo;懷清目光一閃：&ldo;如此卻好，我這兒府里正缺人使喚呢，有什麼不明白的就問灶房的梔子。&rdo;兩人忙脆聲應了。懷清出來，低聲道：&ldo;叫梔子把這倆人給我盯緊了。&rdo;甘草一愣：&ldo;姑娘是懷疑這兩個……&rdo;懷清止住她的話，進了自己的屋子才道：&ldo;不是懷疑，這兩個肯定是奸細，出來找活兒不就是為了賺錢嗎，哪有連工錢都不問一句就答應的，且，富春樓出來的廚娘，應該有不少鹽商府裡爭搶著要，做什麼來咱們這兒。&rdo;甘草道：&ldo;那可不壞了，回頭往咱們飯菜裡下點兒毒可怎麼辦？&rdo;懷清笑了：&ldo;這個倒不會，這倆人也不傻，怎敢背上謀害朝廷命官的罪名，那可是殺頭的罪過。&rdo;甘草：&ldo;那這兩人來咱們府裡想探聽什麼不成，咱們這兒也沒什麼藏著掖著的事兒啊，咱們大爺也不是貪官，能有什麼短讓他們抓著。&rdo;貪官？懷清目光一閃：&ldo;你倒是提醒了我，弄不好她們就是來找短兒的，甘草，南陽那些擺件兒咱們帶來了多少？&rdo;甘草嘟嘟嘴：&ldo;姑娘不說老沉的東西，讓收起來送到若瑤小姐那兒存著了嗎，咱們一件兒都沒帶來，就是姑娘那一小匣子首飾，預備著有個應酬什麼的，帶來了，姑娘怎麼想起了這個？&rdo;懷清嘆口氣：&ldo;倒是我失策了。&rdo;說著站起來道：&ldo;抱著那一匣子首飾，咱們得再去一趟四通當。&rdo;一見懷清，四通當的小夥計急忙迎了出來：&ldo;姑娘來了，您裡頭請，裡頭請，小的這就去喊我們老朝奉。&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