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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文財彷彿早料到懷濟會這麼說，呵呵笑道：&ldo;大人果真是清正廉明的青天老爺，在下佩服，如此，就不勉強大人了，以免壞了大人的清名。&rdo;陸興道：&ldo;府衙已收拾妥當，大人請。&rdo;說著略掃了眼懷清，不免疑惑，等張懷濟兄妹上了轎子，姚文財方問陸興：&ldo;剛站在張懷濟後頭的那個小子是誰？瞧打扮不像下人，莫非是張懷濟的兄弟？你不說張懷濟沒兄弟嗎。&rdo;陸興道：&ldo;張懷濟是沒兄弟，可有個妹子，在南陽有神醫之稱。&rdo;妹子？神醫？就剛那個小子，才多大個丫頭就敢稱神醫，真真兒笑話兒。陸興道：&ldo;你管她是不是神醫，把張懷濟拉攏過來，就省了咱們的大事。&rdo;姚文財道：&ldo;放心吧，早安置妥當了。&rdo;懷濟兄妹一進府衙便有六個妙齡女子立在當院，蹲身納福：&ldo;奴婢給大人請安。&rdo;鶯聲燕語軟糯婉轉，真能把人的骨頭都叫酥了，再看一個個姿色絕麗，身姿曼妙，雖低眉順眼，略一抬頭，明眸善睞能勾人的魂兒。大約沒想到懷濟如此年輕帥氣，一個個更是春光滿面，那眼睛不住往懷濟身上瞄，懷濟道：&ldo;這是……&rdo;陸興忙道：&ldo;這是鹽商們的一點兒小心意，知道大人遠道而來，恐跟前沒有伺候的人，特挑了六個丫頭，給大人使喚，若大人不收下，可要寒了鹽商們的心啊。&rdo;懷濟看向懷清道：&ldo;家裡下人的事兒都是小妹一手操持，交給她料理吧。&rdo;陸興忙道：&ldo;原來是張小姐，下官失禮了。&rdo;懷清笑道：&ldo;怨不得大人，我穿著男裝呢。&rdo;看向這六個丫頭為難的道：&ldo;陸大人替我哥謝過鹽商們的好意吧，我哥俸祿低微，養我們這一大家子人都費勁，若是再多這六個丫頭，家裡可連飯都吃不上了。&rdo;陸興呵呵笑道：&ldo;姑娘說笑了，這幾個丫頭早已買下來，身契在手上呢。&rdo;懷清眨了眨眼：&ldo;即便是買來的，難道能忍心讓人家白乾活，怎麼也得給月錢吧，這個錢我哥可出不起，再說，雖不知揚州的價兒，這樣的丫頭若在我們南陽，怎麼也要十兩銀子的身價，這六個丫頭就是六十兩，六十兩可是我哥一年的俸祿，若買了這六個丫頭，我們這大一家子可要喝西北風了，若直接收下，銀子雖少，卻難免落一個受賄的名聲，若我哥受賄，那幾位鹽商可就是公然行賄，據我所知，大燕的律法，行賄可是要杖三十的。&rdo;陸興給她幾句話噎的差點兒背過氣去，心說這丫頭倒真厲害，說出的話聽著輕聲細語，卻比刀子還利，剛想說什麼，又聽懷清道：&ldo;故此，這些丫頭，還是去伺候鹽商們吧，我哥恐消受不起。&rdo;陸興臉色變了變，卻立刻恢復正常，掛上一個笑道：&ldo;姑娘說的極是，那在下這就把她們送回去，張大人剛搬來，想必需要安置，下官先行告退了。&rdo;等他走了，陳皮才哼一聲道：&ldo;什麼沒人伺候，我們幾個不是人啊，老狐狸，一看就一肚子壞水，不是什麼好東西。&rdo;懷清笑道：&ldo;不壞恐在這江南待不下去呢。&rdo;忽聽甘草道：&ldo;姑娘這回可不用咱們怎麼收拾了，您瞧，都佈置好了。&rdo;懷濟兄妹踏進去正廳，懷濟看向當中掛的一副畫道：&ldo;懷清你看這個可是……&rdo;懷清接過話頭：&ldo;孫位的七賢圖，就這一副畫恐千兩銀子也買不來。&rdo;懷清伸手摸了摸下頭的八仙桌，在椅子上坐了坐：&ldo;紫檀料做桌椅，恐皇宮也不過如此了。&rdo;見甘草伸手去拿桌上的茶壺，懷清急忙道：&ldo;別動。&ldo;甘草嚇了一跳，急忙停住磕磕巴巴的道：&ldo;姑，姑娘，怎麼了？&rdo;懷清走過去拿起一個小茶盞道：&ldo;色如天青，釉層瑩厚，有如堆脂，視如碧玉，扣聲如馨，開片若隱若現，這就叫，雨過天晴雲破處，這一套茶盞估計能換一座四進的宅院了。&rdo;甘草倒抽了一口涼氣：&ldo;姑，姑娘是說真的？&rdo;懷清點點頭：&ldo;你家姑娘什麼時候打過謊，還有，那邊插著雞毛撣子的瓶子是哥窯的，上頭那個香爐是青玉的……這一屋子的傢伙什，能抵得上十個府衙了，到底是江南鹽商，好大的手筆。&rdo;甘草道：&ldo;那，那姑娘，現在怎麼辦？&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