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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想著，忽見王泰豐從裡頭出來，老太君沒動，葉之春忙迎上去：&ldo;如何？&rdo;王太醫嘆了口氣，躬身道：&ldo;恕在下無能。&rdo;葉之春只覺眼前一黑，險些栽倒，後頭的管家葉安忙扶住他，老太君道：&ldo;你別說什麼無能不無能的，直接說，到底怎麼個境況？&rdo;王泰豐忙道：&ldo;回老太君，夫人身子瘦弱胎兒卻大，如今的境況……即便產下胎兒，夫人也……&rdo;說到此，卻不敢再往下說，這位夫人可不是沒根沒葉的，真要有個好歹，定南侯府豈肯幹休，雖葉家後嗣重要，可兒子的前程。老太君咬了咬牙跟王泰豐道：&ldo;若保大人可有法子？&rdo;王泰豐倒吸了一口涼氣，低聲道：&ldo;在下無能，微臣祖上倒是有法讓夫人產子，至於夫人……&rdo;後面的話沒往下說，老太君也明白了，就是說自己的孫子能保住，這萬氏的命卻難。老太君道：&ldo;難道就沒有兩全之法？&rdo;王泰豐略沉吟道：&ldo;夫人產子之後必然血氣下行，一發不可收拾，若能使血氣不散，可保無虞。&rdo;老太君心裡暗罵這廝狡猾，這不廢話嗎，你一個堂堂善婦人脈的太醫都不能做的事兒，誰還有招兒，這意思是自己這個兒媳婦兒必死無疑啊，兒媳婦兒剛嫁過來兩年就沒了命，定南侯府哪兒真不好交代。老太君正愁著，身後的張婆子湊到老太君耳邊低聲嘀咕了兩句，老太君眼前一亮，埋怨道：&ldo;既有這樣的能人，怎不早說。&rdo;張婆子低聲道：&ldo;雖老奴親眼瞧見過那張懷濟保住了老奴的外甥女，可夫人玉體金貴，只怕萬一……&rdo;老太君道：&ldo;到了這般時候，便有一分希望，也不能放過，你呀糊塗，還能比現在更壞了不成，你速帶人去請那大夫前來。&rdo;葉之春忙道：&ldo;葉安你跟著張媽媽去走一趟。&rdo;葉安忙應一聲，跟著張婆子去了，到了城北獅子橋衚衕裡頭一戶人家外頭，葉安楞了楞道：&ldo;這裡是？&rdo;葉安還道是藥房醫館，不想卻是這樣一戶平常的人家，張媽媽道：&ldo;這張懷濟不是什麼郎中，卻是咱們鄧州府的驛丞。&rdo;葉安眉頭一皺心道，這不胡來嗎，府裡都快出人命了，盼著張婆子找個神醫去救命，她倒好，跑驛丞家裡來了，也莫怪葉安皺眉，俗話說宰相門人七品官，葉之春雖還不是宰相，卻是正二品的封疆大吏，實權在握，他這個葉府的大管家，莫說七品，便是四五品的官見了，那也得客客氣氣的瞧眼色，這小小不入流的驛丞，莫說沒遇上，便遇上了，他眼皮都不會夾一下。張婆子自然知道他心裡想什麼，一邊讓人上前叫門，一邊低聲道：&ldo;若不是張懷濟，我外甥女恐怕早見閻王爺去了。&rdo;說著笑了一聲道：&ldo;你別瞧人家如今官小，有這份本事，將來真難說不飛黃騰達。&rdo;葉安心裡一動，暗道是啊，別管是誰，若這會兒真保住了夫人的命，之後還愁什麼官小啊，這仕途想不平順都難，想到此，忙催著再叫門，小廝哪敢怠慢，啪啪拍的門山響。不大會兒功夫，一個小子從裡頭開門道：&ldo;大半夜的，誰啊？&rdo;一開門瞧見外頭的陣勢，小子嚇了一跳，腿肚子都打轉了，還倒是有了禍事：&ldo;你，你們找誰？&rdo;葉安道：&ldo;我是巡按府的大管家葉安，來尋你們家張大人，有急事。&rdo;那小子愕然：&ldo;巡，巡按府？&rdo;那可是頂了天的衙門啊，找他們家大爺能是什麼事啊，莫不是他們家大爺犯了什麼事，想到此，眼前都有些發黑，身子不由晃了晃。張婆子看出他害怕，上前道：&ldo;你是陳皮吧，我是焦二姐的姨，上月在桑園村裡見過的，你莫怕，是我們家老太君知道你們家大爺醫術了得，讓我來請他去瞧病的。&rdo;陳皮聽了這才緩過來，也認出了眼前的婆子，正是上月裡在桑園村焦二姐的那個體面姨，當時瞧著那氣派就不一樣，後來聽說是巡按府裡當差的，卻沒想到這大半夜來請大爺瞧病。一想巡按府，陳皮忙要請他們進來，張婆子卻道：&ldo;人命關天，耽擱不得，我們就不進去了，你快著讓你們家大爺出來，跟我們走一趟吧。&rdo;陳皮哪敢怠慢，扭轉頭進去報信了。前頭這番動靜，早傳到了後頭，這張家人口簡單，一共就兄妹倆，祖上都是郎中，到了張懷濟這輩上卻改了門庭，張懷濟寒窗十年，一朝得中，雖有功名，奈何父母早喪，朝中無人，本身又是個不知變通的性子，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