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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來說去，不過是在為路西法開脫。我故意沉聲道：&ldo;原來路西法也有克服不了的事。&rdo;&ldo;我爸在接手管理魔界的時候，這裡根本就是廢墟一攤，他能把魔界弄成這樣已經很不錯了。而且他在某些方面固執得可怕，說要做到的事，就一定會做到。我也相信他能做到。&rdo;&ldo;你挺崇拜你父親的。&rdo;瑪門捉住我的手，眨眨眼：&ldo;我第一崇拜的人是老爸，第二崇拜的人就是您了，米迦勒殿下。&rdo;我無言以對。我的追隨者不少，再肉麻的話也聽過，可是怎麼這話一從瑪門口裡說出來就覺得特別扭？瑪門挑挑眉：&ldo;你知道我崇拜你什麼地方嗎？&rdo;&ldo;不知道。&rdo;&ldo;神經粗，臉皮厚，抗壓強，怎麼打也打不死。&rdo;&ldo;這算優點麼。&rdo;瑪門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ldo;我一直在想，像你這樣的人，要是愛上誰，一定會很變態。那個人也絕對倒黴。&rdo;我愣了愣，點點頭：&ldo;是，跟我在一起的人都很倒黴。&rdo; &ldo;問題是總有人願意為你倒黴。&rdo;瑪門伸個懶腰，拉住我的手就往堤岸走，&ldo;殿下，我們還是趕緊去羅德歐加吧。&rdo;瑪門對我的瞭解比我想的要多。原來他也不是一個只會用蠻力的孩子。我跟他走過一段彩石鋪的路，所羅河上有點點水紅色的熒光，螢火蟲一般飄搖。岸邊的住宅裡點著燈，熒綠色的光芒從一個個小視窗中透出，倒影靜靜躺在河面，若有船劃過，就會隨之搖曳。河面沒有霧，卻似幻境。因為太過美麗而產生的，清晰的幻境。結晶六瓣的霰雪如玉沙，好像白蝶紛紛揚揚，變了滿河的碎玉。有雪粒落在瑪門的臉上，睫毛上，血浸的玫瑰上。我瞥了一眼那朵玫瑰：&ldo;你臉上那朵花是刺青嗎？&rdo;瑪門摸了摸自己的顴骨：&ldo;你是說這個？這個我生來就有。&rdo;&ldo;生來就有？&rdo;&ldo;我爸胸口有一朵玫瑰，比這個還大，結果我媽一生我，我也有這個。&rdo;&ldo;你父親……胸口有這個？&rdo;瑪門指著自己的左胸下面些：&ldo;大概就是這個位置，離心臟不遠。我問過他怎麼來的，他不肯說。他告訴我，不讓它消失，是要時時刻刻提醒自己要做一些事。&rdo;就像感受到他當時的痛苦，胸口突然有些疼。那一劍刺得很深，我知道。瑪門沉思了一會兒：&ldo;不過，那個和我肯定有關，聽說我出生的時候差點死掉。&rdo;我錯愕地抬起頭：&ldo;差點死掉？&rdo;&ldo;嗯。聽阿撒茲勒他們說，我生下來的時候已經快沒呼吸了，是我爸拼了命才把我救下來的。然後他昏迷了十來天，之後很多年才徹底恢復元氣。&rdo;我頓時恍然：&ldo;還好你活下來了。&rdo;難怪當初向路西法下戰書的時候，他沒有殺我。不是不想，而是不能。瑪門伸手摟住我的脖子，湊過來說：&ldo;如果我死掉，你就失去對我一見鍾情的機會了，是不是？&rdo;我拍掉他的手：&ldo;你怎麼又來了。&rdo;瑪門無趣地聳肩，轉身走掉。忽然天上劈落一道冰藍色的光束，直落在我的手中。我鬆開手，一堆黑色的小條紋在我手中跳躍。瑪門回頭，立刻跑過來問：&ldo;這是？&rdo;&ldo;傳送魔法。&rdo;&ldo;天使居然是用個傳送訊息。&rdo;我指了指他無名指上的骷髏戒指：&ldo;我知道你們用這個傳送。&rdo;&ldo;不是吧，你連這個也知道！&rdo;我點點頭，見條紋在我手中舞動一會，就被藍光拱起，自動斷裂，變成一個一個的字，飄在空中：米迦勒，神有事召見你，速回聖浮里亞。瑪門怔了怔，凝目看著我：&ldo;你要走了？&rdo;&ldo;這個魔法是天主發的，應該是有重要事件。雖然還沒去羅德歐加，但我們之間的契約就算完成了。謝謝，我走了。&rdo;&ldo;等等。&rdo;瑪門抓住我的手，指著那個銀鏈說道，&ldo;我爸也有這個，怎麼你們的一樣？這是天界的東西？&rdo;&ldo;這是你父親原來在做副君的時候，給我的賞賜。&rdo;這是我們之間唯一的憑據，也是我唯一能夠用來緬懷的東西。瑪門哦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