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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醒了？&rdo;我立刻坐起來：&ldo;花大哥？&rdo;&ldo;嗯。&rdo;&ldo;我睡多久了？&rdo;&ldo;十多天了。&rdo;花遺劍頓了頓，道，&ldo;現在還不能拆掉，你也不能去碰它，免得傷勢加劇。&rdo;&ldo;怎麼會這麼久？&rdo;&ldo;你以為只是刮傷麼。&rdo;我笑了笑，又道：&ldo;缺右眼呢？&rdo;&ldo;老子在。&rdo;&ldo;那女人後來沒把你怎麼樣吧？&rdo;&ldo;沒有。&rdo;&ldo;還好。她要再刺你一隻，你就缺全了。&rdo;我靠在牆上，吹個口哨，&ldo;哈哈，現在老子才是缺右眼。以後咱們出去，人家一眼就看出我倆是哥們。你是大缺，我是二缺。合稱霸王雙缺。&rdo;缺右眼清了清嗓子。然後是腳步聲，關門聲。我道：&ldo;怎麼了？&rdo;&ldo;宇凰，別說了。看到那麼個大漢子掉眼淚，實在有點難受。&rdo;&ldo;我沒有怪他。&rdo;&ldo;曲大哥一直到處找大夫給你治病，但都說無能為力。他很自責。&rdo;&ldo;有什麼，就一隻眼睛而已，又沒瞎。&rdo;我忽然道，&ldo;雪天？你怎麼在這裡？&rdo;&ldo;你家軒鳳哥叫我來的嘍。&rdo;我愣了愣，低聲說：&ldo;花大哥，軒鳳哥還沒承認自己是誰？&rdo;&ldo;有。這段時間一直是他和你娘在照顧你。&rdo;&ldo;我娘呢？&rdo;說出這句話，莫名地感到溫暖。&ldo;她在刑室。&rdo;司徒雪天嘆道，&ldo;般思思差點就被你軒鳳哥劃成兩半，天天遭受最變態的刑罰，甚至還被你孃的毒蟲啃‐‐你娘啊，是每天定時刑室報道。他們都去參觀，我去都不敢去。&rdo;&ldo;沒那個必要，畢竟是缺右眼不對。&rdo;&ldo;你以為她是刺歪了？她早就想殺你了。&rdo;我一想到她和重蓮那點破事，擺擺手：&ldo;好了好了，不談這個。軒鳳哥呢？&rdo;&ldo;我在。&rdo;忽然有人握住我的手。心幾乎提到嗓子眼，我還是掙脫了他的手，朝著聲音的方向笑：&ldo;偷偷躲著不說話，欺負盲人？&rdo;&ldo;你沒有叫我。&rdo;花遺劍道：&ldo;林公子，現在宇凰也醒了，可以告訴我們你的理由麼。&rdo;&ldo;沒有關係。&rdo;我摸索著，拍拍林軒鳳的背，&ldo;軒鳳哥回來就好，他不願說，肯定有自己的理由。我們就不多問了。&rdo;&ldo;宇凰，當時我確實生很重的病，要不是後來行川仙人幫忙治療，我恐怕已經死了。&rdo;&ldo;你現在身體也沒恢復好，我知道的。&rdo;&ldo;當時花大俠一直在照顧我，但有人來找過我。&rdo;&ldo;這我也知道。&rdo;&ldo;後來重蓮走了，我為了保命，就叫花大俠去經常買東西，又叫蛋叔叔準備了假的骨灰，說我無藥可救。然後再讓人燒了竹屋，讓那人以為我死了。&rdo;&ldo;嗯。&rdo;&ldo;遺書是我叫蛋叔叔放的，因為我不能確定我是否能活下來。我想等我能保命的那一天就去取了它，哪知在那之前被你找到了。&rdo;&ldo;嗯，我大概猜到。&rdo;有人出門了。我剛面向門口，又有人出門了。我道：&ldo;房裡還有其他人麼。&rdo;&ldo;沒有了。&rdo;&ldo;沒什麼要對我說的？&rdo;他沒說話。因為暫時失去視力，其他感官變得十分敏銳。我能清晰地感到風飛鳥鳴，花香欲醉。我輕輕撥開左眼前的繃帶。儘管是早晨的陽光，還是有些不適應。從來未曾發現，世間如此明亮。林軒鳳坐在我的面前，除了眉宇間多了幾分成熟，面孔略顯冷峻，一切都沒有變。 而眉間一點殷紅，是破萼初驚的美麗。此時是早晨。一如我們一同度過的，無數個初夏的早晨。我眨眨單邊眼睛，忍住右眼眶劇烈的痛：&ldo;軒鳳哥，沒有什麼要對我說的嗎？一點都沒有？&rdo;他的眼睛有些溼潤，但他從來不害怕在我面前掉淚。&ldo;……我不知道說什麼。&rdo;他輕輕咳了兩聲，捂住嘴巴。&ldo;軒鳳哥沒怎麼變，還是標準的美男子。不過嗓子咳啞了，身體還好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