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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我卻不曾猜到，隨著時光流逝，越發渴望自己知道的事情少一些。小時經常一個人住在小屋中，聽說過一些稀奇古怪的鬼故事，總是會嚇唬別人說，某個角落裡會蹦出一個鬼。即便如此，我知道它不會出來。現在，我在欺騙自己，這世界沒有鬼。其實心裡很清楚，它就在我的身後，它總有一天會出來。而且，戰勝了這一個，還會有下一個，下下一個‐‐直到我死。薄霧中，煙影城蔓延至天邊，像是沒有界限。蘭燈搖晃著，一如皮影戲中寂寞的人偶。再回到煙影城，重蓮又套上了豔酒的殼子。兩個人還未來得及黏在一塊，便各自心事重重地忙別的事去了。我跟他說好第二天和他見面，然後一個人去了風雀觀。林軒鳳靠在床頭，手裡抱著一碗藥。見我來了，他抬頭笑道：&ldo;宇凰。&rdo;&ldo;怎麼了，身體還不舒服麼？&rdo;我坐到他身邊，用手試探了一下他的額頭，&ldo;還好沒發燒，要覺得不舒服一定要跟我說，知道麼？&rdo;&ldo;你到哪裡去獵豔了？&rdo;&ldo;什麼？&rdo;&ldo;你做了虧心事的時候，對我總是會特別好。&rdo;&ldo;當然是去天狐宮啦，那麼多美女，隨便選一個都比你漂亮。&rdo;&ldo;凰弟又不要我了。&rdo;林軒鳳先是假裝柔弱地哼了一句，又捧著碗喝了一口藥。他穿的衣服稍顯長些，手背被蓋住大半，手指看上去更加蒼白纖細。其實很想試探地問他一句&ldo;你有沒有對別人有意思過&rdo;，但想了很久，還是忍住。重蓮是豔酒這回事，任誰知道都會受點刺激，我當然是很受刺激的那一類。但我相信最聽不得這個秘密的人，一定是林軒鳳。&ldo;宇凰。&rdo;&ldo;嗯？&rdo;&ldo;有時間，我們回亂葬村看看吧。&rdo; 我想了想，道：&ldo;那裡什麼也沒有了。&rdo;&ldo;我知道，但還是想去。&rdo;林軒鳳身體微微震了一下，似乎在強忍咳嗽，&ldo;最起碼，有的東西還在。最起碼，後山還在。後山裡的小溪也在。我們可以上去採幾個果子，一邊走一邊吃……還可以帶到天山來。&rdo;&ldo;現在大冬天的，哪來果子？&rdo;&ldo;那等開春了去吧。&rdo;&ldo;好。&rdo;次日去天狐宮後院找重蓮，卻在後院前看到兩個小女孩子。&ldo;我也想要一個。&rdo;&ldo;不給。&rdo;&ldo;可是我真的很想要，你一個人都把它們吃光了……&rdo;&ldo;想要可以，先叫我姐姐。&rdo;&ldo;姐姐。&rdo;&ldo;再叫一遍。&rdo;&ldo;姐姐。&rdo;&ldo;再叫一遍。&rdo;&ldo;人家都叫了好多次了。&rdo;&ldo;最後叫一次，我就給你！&rdo;&ldo;嗚……姐姐。&rdo;&ldo;好，你過來。&rdo;那個姐姐頭髮長得很長，高高地紮成兩個小辮子，一雙小狐狸眼看上去忒沒親和力，但長得確實沒話說。我幾乎沒有反應過來那是我的寶貝雪芝。她長個子的速度實在太驚人了。我正驚訝地看著她時，她亦抬頭看著我。她歪著腦袋看了我一下，忽然把面前小小奉紫的糖果搶回來，往後退了兩步：&ldo;我不給你了！&rdo;奉紫原本就委屈，這下眼淚水幾乎要出來，搖搖晃晃地跑過去抓住她的衣襬：&ldo;姐姐。&rdo;&ldo;不給你，你找你爹爹去！&rdo;&ldo;什麼叫我爹爹？&rdo;&ldo;誰知道你爹爹是誰？&rdo;雪芝看我一眼，&ldo;你走開！&rdo;我上前一步：&ldo;芝兒，你怎麼又開始欺負妹妹？&rdo;奉紫回過頭，立刻朝我撲過來：&ldo;二爹爹！&rdo;雪芝把她推到一邊：&ldo;你別亂叫，他不是你爹！&rdo;她又看看我：&ldo;也不是我的！&rdo;雪芝跑了。我本來打算追過去，但一想到她說的話，實在有點氣不過來。於是直接抱起奉紫，進入後院，進入最大的房間。重蓮正在翻一個書卷，我進來了，他的視線都離不開書，半天才挪到我的身上：&ldo;凰兒，過來坐。&rdo;我坐在他對面，與他一桌相隔。他站起來，勾了身子吻我。我閃開。他笑：&ldo;你還怕奉紫看到？&rdo;&ldo;你的敵人是誰？&rdo;重蓮把書卷放下：&ldo;你覺得是誰？&rdo;&ldo;不會是林軒鳳。&rdo;重蓮依然只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