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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硃砂說你只會耍小聰明，看來不是這樣麼。你心裡明白得很麼。&rdo;&ldo;所以，對於剛才你說你殺死蛋老弟的事，我是否可以當作是你在挑撥離間？&rdo;&ldo;你可以這麼認為。但我想說，在你眼裡，林軒鳳或許是什麼寶貝，但在我們眼裡，他也不過是一個人。活著或者死了，根本沒有影響。至於宮主這麼在意他，理由你知道。即便宮主不去殺他，我們也會動手殺了他。&rdo;&ldo;林軒鳳究竟是不是重蓮殺的？&rdo;&ldo;你毀了宮主，毀了重火宮。從我口中出來的答案，你願意相信麼。&rdo;原來還是沒有結果。我回到房裡，輕輕合上門。背靠在門上，對著黑暗發呆。 &ldo;回來了？&rdo;&ldo;啊。&rdo;我被嚇了一跳，&ldo;你還沒睡著？&rdo;&ldo;嗯。&rdo;我走過去，跳上床，盤腿坐在他的身邊：&ldo;剛我和硨磲談了一會。說到了蛋蛋的死。蓮，你說，蛋老弟是不是你叫殺的？&rdo;&ldo;不是。&rdo;&ldo;真的？&rdo;&ldo;真的。&rdo;&ldo;那好。我相信你。&rdo;重蓮沒有說話。我在黑暗中抓抓腦袋，乾笑一陣子，又道：&ldo;軒鳳哥的死和你有沒有關係？&rdo;&ldo;有。&rdo;&ldo;怎麼？&rdo;&ldo;因為我搶了你。&rdo;&ldo;只是因為這樣？&rdo;&ldo;只是這樣。&rdo;&ldo;既然這樣，我都攤開講：我在軒鳳哥的遺書上發現他藏了一句話，這句話的位置剛好和蛋老弟提示的一樣。他說，我的心上人殺他。&rdo;&ldo;嗯。&rdo;我提起一口氣，不敢大聲呼吸：&ldo;遺書上說的，是真的麼？&rdo;屋內一摸黑，窗外凝華如洗，玄鳥寂夜過庭，樹影橫斜，反帳簾而上。重蓮呼吸聲很小。&ldo;你的心上人是誰？&rdo;&ldo;你。&rdo;重蓮沒說話。我又問：&ldo;他說的是真的麼。&rdo;&ldo;不是。&rdo;&ldo;好，我還是相信你。&rdo;因了夜，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微弱的光芒，只能照亮他的半側面。一張令人停止呼吸的臉。一雙令人停止心跳的眼。他眸中釅紫如煙，美麗到只用一雙眼睛，便迷倒眾生。正式因為黑夜，許多不必面對的問題都變得簡單淺顯。&ldo;你說什麼我都相信，很多事你就算騙我，我還是相信。但這一件不能。&rdo;我撫摸他的臉頰，笑道，&ldo;如果我發現你騙我，我不會對你報復，憑我的能力也報復不了。但我會很討厭你，討厭到厭惡──不是恨，是厭惡。&rdo;重蓮的身體明顯變得僵硬。但他依然沒有說話。我拍拍他的肩，又打起哈哈：&ldo;我知道你沒有，所以威脅得過火了。不早了，睡覺睡覺，明天早上繼續趕路，會累的。&rdo;我抱著他躺下，安心地閉上眼睛，但發現床單有些溼潤。立刻明白了是什麼，我清清喉嚨：&ldo;隨便擦一擦都不願意，你就準備在這些髒東西上睡覺麼？&rdo;重蓮沒說話。我翻身去尋找抹布，但摸黑什麼也看不見。重蓮的聲音在身後響起：&ldo;如果是真的，你會如何？&rdo;這回輪到我啞巴了。我會如何？想都沒敢想。&ldo;凰兒，如果是真的，你會不會離開我？&rdo;他現在沒了武功，宮裡的人又不能十二時辰連續守他。要今天離開他，估計明兒就喝大補蓮子湯。&ldo;不會。&rdo;我伸腿踢了他一嚇，&ldo;你一天到晚就用這些事來嚇我。&rdo;&ldo;是真的。&rdo;一瞬間我有些失神。我晃晃腦袋，繼續翻箱倒櫃找抹布。重蓮沒有再說第二次，也沒有動。我找到抹布，隨便擦了一下，就扔到地上，然後縮排被窩：&ldo;這天冷得，腦子都給冷秀逗了。方才我竟產生了幻覺。&rdo;&ldo;我在亂葬村東村口的時候，讓人傳遞訊息給西村口的海棠，並不難。她再在西村口發訊號上天，硨磲跑掉，就是你看到的情形。&rdo;&ldo;好冷好冷，這天好冷。&rdo;我在被窩裡縮成一團。像是失去保護一樣，身體四周空空的，彷彿都有冷空氣侵入。重蓮不再回話。我甚至不知道他是否睡著。一時間只顧自己在床上滾來滾去，滾多了以後，忽然想起那個被扔入山谷的包裹。還有包裹裡的破枕頭。竹林小屋裡的床沒有帳簾，空而狹窄。若是晚上，一個人躺在上面，看著隨風搖曳的竹葉枝條，聽著夏日夜晚的風聲蟲鳴，一定會做噩夢。但我很小就在那裡住，這麼多年，從來沒有覺得害怕過。倒是軒鳳哥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