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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當時對我說了一句話。時隔多年，具體是什麼，我記不是很清楚了。但是大概也是不痛不痛之類的哄小孩的話。只是小小軒鳳的聲音溫柔得不得了，脆得不得了。說的時候臉上帶著笑。那個笑容真是可愛極了。可愛得就好像，好像村外的輕雲，輕雲間的花。白翎的聲音一點也不清脆，還略顯沙啞。讓人完全無法聯想到當年那個少年。那個騎在師傅馬上，徘徊醉裡青山，巧折花枝的風情少年。但是，總是會想起春末夏初。暖暖的陽光，潺潺的河流。青澀的歌謠迴盪在山間，彷彿來自天邊遠方。我拿著枝丫，他握著玉笛，一前一後，踢著小石路往前走。看飛鳥覓路，樹影錯落，繁花重重疊疊擦身而過。回頭看他的時候，光斑透過枝葉的縫隙，總會零零碎碎灑在他的身上。一直一直這麼走下去。走著，永遠沒有盡頭。眼前的人聲音儘管溫柔，卻少了年輕人的uu1001詞語替換。他輕輕拍著我的臉，在我眼睛上撒藥：&ldo;忍忍，馬上就好了。&rdo;藥物剛一落入眼睛，我閉上眼睛的前一刻，看到他的眼睛。隔著紗，不很清楚，可我知道他也在看著我。我的牙齒幾乎被我咬碎。&ldo;真的很勇敢。很多人擦這個藥的時候都會哭的。&rdo;他低聲說，&ldo;慢慢把眼睛睜開，讓藥進去。&rdo;估計我的眼睛紅得很可怕，或者佈滿血絲，他有些看不下去。可依然在專心致志地按揉我的眼角。可能是真的很疼。只是剛睜開眼，與他對望，淚水就直直往下落。&ldo;現在可以閉眼睛了。&rdo;我閉上眼睛。眼睛火辣辣的，淚水不受控制往外湧。 &ldo;還好她沒用九蠱砂，不然我這眼睛廢了。&rdo;我摸索著坐在椅子上，疼得呲牙咧嘴，&ldo;不過瞎了也無所謂。就算瞎了，林二少也是風流倜儻天下無雙的獨眼郎。&rdo;白翎輕輕笑了笑：&ldo;這時候還不忘臭美。&rdo;&ldo;不過，那個紅裳的臉還真嚇人，誰下的手呀？&rdo;&ldo;步疏。&rdo;&ldo;真是她？為什麼？&rdo;&ldo;現在步疏當真是傾國傾城，但當紅裳還是名滿天下的美女時，她不過是個黃毛小丫頭。&rdo;&ldo;名滿天下的美女？&rdo;我閉著眼笑，估計很詭異，&ldo;難道是般思思？&rdo;&ldo;沒錯。&rdo;&ldo;啊？&rdo;我差點跳起來，&ldo;紅裳是般思思？她不是死了嗎？&rdo;&ldo;那是她自己放出來的謠言‐‐變成這個樣子，沒有哪個女人願意讓別人知道自己活著。&rdo;真是令人不敢相信。這落差和我想象得也太大了。當初聽說般思思的故事時，我還對這個美女分外神往。眼睛忽然又刺痛，我皺眉：&ldo;因為什麼？男人？&rdo;&ldo;一個女人要毀另一個女人的容，只是因為男人麼。你也太不瞭解女人。&rdo;&ldo;哼哼，從小我家鄉的女孩子沒有不喜歡我的，不過我嫌她們平庸。看不上。&rdo;事實是，亂葬村裡的女人少之又少。而且，都是阿姨級別的。阿姨都喜歡我。白翎忽然笑了，笑得我一身冷汗。笑過後，他又緩緩道：&ldo;步疏毀掉紅裳的美貌，就是因為紅裳的美貌。&rdo;我在想，如果有一天有個比重蓮還要驚豔的人出現，他是否會殺掉那個人？反正他有女人的心理麼。&ldo;是否還有一個原因，重蓮？&rdo;&ldo;你認為步疏愛重蓮？不是的。她其實什麼人也不愛，她只愛她自己。所有比她美麗的女人，都會被她毀容，或者毀容後殺掉‐‐不過，現在比她美麗的女人，很難找了。所有男人向她求親，她從來都只拒絕。她喜歡豔酒，只是因為豔酒不把她的美貌當回事。她以為這才是真愛。並且自從認識豔酒以後，她便覺得這世界上再沒有人比豔酒更美麗。&rdo;&ldo;那重蓮呢？&rdo;&ldo;因為他是她的敵人。&rdo;&ldo;敵人還愛？&rdo;&ldo;她說，只有她的敵人還有不愛她的人，才配得上她。&rdo;五四這步疏真是瘋子。一想到她和重蓮站一塊的模樣，變態加變態，真是絕配。一想起重蓮那個在我面前溫柔體貼洗衣燒飯的小媳婦變成個大男人，讓步疏為他洗衣燒飯還不時賞她香吻一個，我火氣就跟不要錢似的升起來。晃晃腦袋，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