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頁

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一場喪禮下來，林如海形容枯槁，讓人瞧著便傷心。林黛玉又犯了舊疾，每日用藥培著。林謹玉處理家事，還要安慰父親姐姐，忙得不可開交，便將唸書的時間挪到晚上。許先生沒意見，林謹玉的進度已經比同齡人快很多，許多小孩子像他這個年紀不過剛剛啟蒙。照林謹玉這個速度，若是順利，出了孝正好去考童生。&ldo;府裡的事，你量力而為罷。覺得累，功課暫且停停也無妨。&rdo;許先生畢竟是旁觀者，不過說幾句寥寥勸慰之語。林謹玉道，&ldo;孃親不在，正當奮起，免得孃親九泉之下難以心安。先生早些休息，我回去了。&rdo;林謹玉夾著書便往外走，卻聽到&ldo;撲&rdo;的一聲，聲音很輕，但在這寂靜的夜裡彷彿被無限放大，一股腥氣彌散開來，林謹玉腦中一空，反身撲向許先生，大喊，&ldo;來人，有刺客！救命救命！&rdo;他從未如此近距離的接觸過死亡，刀劍冰涼的鋒刃似乎就要劃過他的脖子，讓他從心裡泛出一股子寒意，刺客的眼睛像極了冬日的冰，冷而硬。那一劍，快如閃電，林謹玉腳下未來得及邁開一步，劍已逼至跟前，所幸刺客的目標並不是林謹玉，而林謹玉個子又矮，只到許先生腹部，這一劍越過他的發頂，直刺許先生的頸項，一劍封喉。許先生抱著林謹玉就地一滾，這一劍卻是偏了。刺客再揮一劍，林謹玉手一甩，袖子中的素白荷包丟向刺客，接著一道厲芒刺破荷包，裡頭灑出一包嗆鼻的粉末，淋了刺客一頭一臉，饒是刺客心志再堅也連連打了幾個噴嚏，手中劍一頓……可惜他再也沒機會刺出第三劍，在這瞬息之間，俊俏少年的劍刺穿了他的脖子。濃重的血腥味彌散在整個房間，林謹玉腿肚子直髮抖，扭了頭不敢看。許先生從地上抱著林謹玉起身，極平靜的說，&ldo;處理掉。&rdo;似乎已經司空見慣。 1414、憐幼女黛玉未進京 林謹玉吐了，嚇出一身的冷汗。許先生倒了杯水遞過去，林謹玉接過漱口，小丫環捧著痰盂接了，許先生道，&ldo;有什麼好怕的，若是沒死才可怕，死透了就跟廚房裡的豬牛羊一樣，屍體而已。&rdo;林謹玉給噁心的接著吐，差點把黃膽汁吐出來。實在是吐無可吐，漱了口，又喝了些水，林謹玉問，&ldo;先生，你以前經常遇到這種事？&rdo;許先生笑，吩咐小丫環去廚房拿著點心過來，用帕子擦掉林謹玉額上的冷汗，只是說，&ldo;狗急跳牆而已，我這樣一個人，縱然是死了，也不影響大局。不知道誰給他出的昏招。&rdo;&ldo;快別說了，先生真有個好歹，就沒人教我念書了。&rdo;林謹玉又道，&ldo;這事兒要不要跟爹爹說呢？&rdo;&ldo;你別開口，我去開導開導你爹，他病得夠久了。&rdo;林謹玉聽這話有些不對付，說道，&ldo;先生，你可別刺激我爹，我爹剛好轉些。&rdo;&ldo;小小年紀怎麼這般囉嗦，拿著點心去你房裡吃吧。&rdo;林如海還沒睡，他縱是病了，府內一舉一動也是瞭然於心，更鼓之後，許先生果然來了。&ldo;子文來了。&rdo;林如海放下手裡的《道德經》，&ldo;坐。&rdo;&ldo;不擔心謹玉麼？&rdo;許先生在床側的椅子上坐了。林如海道，&ldo;不是沒事麼？&rdo;&ldo;你還真是大撒手了，也不想想謹玉才幾歲，今天嚇個半死，出門的時候腿還哆嗦呢。&rdo;許先生似笑非笑道，&ldo;我是沒如海兄好福氣，有這麼個能幹的兒子，裡裡外外一把抓，能讓老父安心養病。&rdo; &ldo;誰第一次見著死人不怕呢，多見幾次也就好了。&rdo;林如海倒是雲淡風清，&ldo;這個家早晚也是他的，過幾天黛玉又要去她外祖母家，他現在接手還有黛玉能指點於他，否則等黛玉走了，更是一團亂麻。&rdo;&ldo;你心裡有數就成，&rdo;許先生道，&ldo;想得再妥當，謹玉畢竟年紀小呢，也得有幾年才能長大，如今還需要你的庇護。諸葛亮算得再周全，一死也是百事空。&rdo;林如海沉默不語，良久才嘆道，&ldo;我如今只有這一子一女，不過為他們操心罷了。&rdo;第二日，林如海起身，臉色依舊憔悴，卻是先去看望女兒。林黛玉早飯未用，正在對窗垂淚。房間裡淡淡的果香，林黛玉輕咳兩聲，就要起來，林如海道，&ldo;躺著吧。可覺得好些了？&rdo;林黛玉點了點頭。林如海嘆道，&ldo;你母親這一去，為父也是痛傷心扉，再如何，日子還得過下去。咱們父女病著，家裡就靠著你弟弟忙裡忙外，我看著他也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