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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善保原本想學乾隆的字型留待日後拍馬屁用，卻未能如願。不過他寫福康安的字很得其中三味，前任據說常幫福康安做功課，這具身體仍有記憶，並不難仿。兩人一直忙到深夜才算堪堪寫好，混在一處兒，等閒辯不出真偽。福康安伸個懶腰，扭扭脖子道，&ldo;餓了，你餓不餓？&rdo;&ldo;有點兒，要不咱們去廚下瞧瞧，看可有東西吃。&rdo;月色極好，院中有護衛巡視，廚房門口也有人把守，只是白日這些人並不曾見，善保不多問，福康安與這些人倒是認識，並沒有受到阻攔。廚房總會留著一個爐眼，上面溫著個黃銅的燒水壺，藉著月光，善保打亮火摺子點燈。水盆裡養著活蝦活魚，竹籃裡有新鮮的竹筍蕃茄小青菜鮮香菇和一些時令蔬菜，再去看案上大青瓷碗里扣著小半隻光鴨，還有火腿臘肉，蒸飯的木桶有不少剩飯。皇帝的小廚房就是不一般哪，善保嘖嘖兩聲，在宮外也夠豐盛的，不知道是怎麼運來的？還以為真跟《康熙微服私訪記》裡似的要吃糠咽菜呢。&ldo;怎麼連剩下的點心都沒一塊？&rdo;福康安四下尋食兒，鍋碗飄盆的翻個遍，也沒見到能吃的。&ldo;我來做個蝦仁火腿炒飯吧。&rdo;&ldo;善保，你還會做飯哪？&rdo;&ldo;簡單的沒問題。&rdo;說著挽起袖子，先將菜洗了，切出火腿絲、香菇丁兒、筍絲、薑絲、蔥花兒，然後將剩米飯盛出來，壓一壓攪一攪，使得米粒分開。&ldo;我們吃不了這些的。&rdo;&ldo;笨，外頭守夜的兄弟們，寒風朔氣的值勤，多做些，要是有人餓了一會兒正好用來填肚子。又不費事。這些米飯，明天也不會有人吃的，咱們吃了也省的浪費糟蹋東西。&rdo;善保用小紗網撈出大半斤的活蝦，坐在馬杌上剝蝦殼。他做事向來俐落，不一時就有飯香味兒傳出，給福康安使了個眼色，福康安去門口問了一聲，進來了一個侍衛，笑道，&ldo;善保，多謝你了，還想著咱們兄弟。&rdo;&ldo;順手的事兒。&rdo;善保盛了三碗，三人皆餓了，並不多話，那個侍衛吃完一抹嘴兒就換了另一個進來吃宵夜。善保吃完飯，將碗摞在案上，明天讓做飯的人收拾吧，拉著福康安要回房休息。兩人到院中，月至中天，華光清冷朦朧，涼意習習，極是舒服。善保小聲笑，&ldo;吃飽了，倒不困了。&rdo;&ldo;要不要在院裡坐會兒？&rdo;&ldo;可以去房頂麼？&rdo;福康安一笑，攬住善保的腰，縱身一躍將人帶到屋頂，善保坐穩了，才回神道，&ldo;我也會武功誒，幹嘛要你抱。&rdo;&ldo;你不是忘了麼。&rdo;福康安低聲笑，&ldo;善保，你做的飯味道很不錯。&rdo;善保身體向後躺在屋頂，雙手疊放在腦後，望著天上朗月孤星，笑道，&ldo;少恭維我了，你天天吃大廚做的飯，這話說的假？&rdo;&ldo;善保，你每時每刻都這麼清醒麼？&rdo;&ldo;嗯，我早上剛睡醒時會迷糊三秒鐘。&rdo;善保翹起腿，和福康安胡言亂語，&ldo;所以說，你要有迷魂湯得趕那會兒灌，才有用呢。&rdo;&ldo;是真的好。&rdo;福康安湊到善保耳邊，輕聲道。善保笑著摸他耳朵，&ldo;好吧，算你迷魂湯灌成功了。下回還做給你吃。&rdo;風涼，耳朵也是冰的，善保的手卻是熱的，燙的福康安心跳加快，口乾舌燥，&ldo;飯做的好，人也好。&rdo;&ldo;你今天吃蜜了麼？&rdo;福康安一肚子的話要跟善保說，尚未開口，耳邊聽到風聲，急忙坐起身來，善保也跟著坐起，見一個陌生的黑衣侍衛站在福康安跟前。福康安眼睛眯了眯，笑問，&ldo;金大，有事？&rdo;&ldo;是有事，想勞煩善保。&rdo;金大溫聲道，&ldo;福康安、善保，老爺那裡傳宵夜，我正發愁呢，僅有的點心還被燕姑娘紫薇姑娘飯後拿走了，這個時間，外頭酒樓都打烊了，也沒處買去。&rdo;善保已經明白金大的來意，&ldo;我手藝有限，行不行啊？&rdo;別乾隆吃不順嘴兒，再怪罪，馬屁拍馬蹄子上，弄巧成拙可不好。&ldo;可以可以。&rdo;金大聽善保語頭兒鬆動，忙道，&ldo;你那個炒飯就挺好吃。虧得你有這手藝，紫薇姑娘畢竟和燕姑娘在一處兒，夜深了，不好去打擾。&rdo;重返廚房，善保一面將爐火通風，一面問，&ldo;炒飯還有沒有？&rdo;金大臉上閃過絲尷尬，&ldo;吃完了。&rdo;最後一碗入的是他的肚子。也不好叫皇帝吃剩飯的，大不敬。善保道，&ldo;沒事，蒸兩碗雞蛋糕就行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