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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善保，我聽說你出事，昨兒一晚上沒睡好……&rdo;&ldo;可不，高興得睡不著了吧？&rdo;直接把福康安噎個仰脖兒。 福康安揉揉胸口，緩過一口氣，仍耐著性子跟善保說話，&ldo;這個時候，還嘔什麼氣，你跟我說說，有沒有我能幫上忙的地方，你別跟我客氣，我一定幫你。&rdo;善保毫不領情，冷笑，&ldo;什麼時候啊？你以為我死定了吧？哼，我就是死，也不會跟你說個&lso;求&rso;字！你也不過是投生在好人家兒，有個好爹好娘，就覺得比別人高貴三分！&rdo;倒了這一場大黴，善保也是滿心難過，抹了把淚，抽一鼻子繼續攆人，&ldo;趕緊滾！我缺了你來看我！我以前是眼瞎了，高攀你福三爺！&rdo;福康安辯一句，&ldo;我又不是成心說那些話，就這麼一回，你就抓住不放了。&rdo;&ldo;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日有所想，口有所言。&rdo;善保冷言冷語跟刀子似的飛向福康安，&ldo;就這麼一回？心裡不定想了多少回了！行了，我如今已是這樣了，再不必麻煩你來看我，請回吧！我還想清淨兩天！&rdo;善保扭頭只留個後腦勺對著福康安，福康安氣得直跺腳，&ldo;你，你，&rdo;一拂袖，冷哼，&ldo;我真是好心作了驢肝肺！說你小肚雞腸，一點兒沒錯！哪個男人跟你似的！死到臨頭，還裝什麼大頭蒜，面子能救命嗎？&rdo;善保摸出一個蘋果&ldo;嗖&rdo;的砸過去，福康安正喋喋不休的說教善保，也沒留神，正中額頭，福康安&ldo;唉喲&rdo;一聲，隨手接住正往下掉的&ldo;兇器&rdo;，氣得臉都綠了。他素來愛惜顏面，腦門兒一跳一跳的疼，估摸著肯定青了，這可怎麼出去見人！恨不能撲上去咬死善保。他怎麼就這麼腿賤，上趕著來聽頓呲噠！不過，他素來坦蕩，善保已在牢裡，這樣顯著有些欺負人了，福康安忍著怒氣道，&ldo;給你帶了些吃的，撂桌上了，自己拿著吃吧！&rdo;猶不解氣對著善保的後腦勺發脾氣，&ldo;好心沒好報！明日再來瞧你！歇著吧！&rdo;氣咻咻的走了。聽著福康安像牛一樣喘氣踹門的聲音，善保心裡不知道多熨帖。福康安一出去，牢頭打千兒笑，&ldo;三爺，裡頭腌臢，您是貴人……&rdo;福康安一張銀票塞牢頭手裡，那牢頭嚇一跳，推卻不敢收，福康安忍氣道，&ldo;我知道你們這裡頭的規矩，拿著吧。要不就是嫌少了。&rdo;&ldo;豈敢豈敢，謝三爺賞。&rdo;牢頭兒賠著笑，福康安籲出一口濁氣道，&ldo;善保那裡，你多費心，不要委屈到他。除了鈕祜祿家的人，其他人都看牢些。這案子是萬歲爺欽定的，他有半點兒不是，怕你要跟著填進去！明兒我再來。&rdo;牢頭兒忙諾諾稱是，彎腰撅屁股的送福康安出門，折返回去繼續喝酒。小喜子踮踮兒的跟在福康安身後，瞧著主子臉梢兒不好，腦門兒紅了一塊兒，也沒敢說話，只是跟邊兒上伺候著。福康安瞅瞅天上溫暖的朝陽，街上熙攘的人流，路邊兒吐綠的樹木，想起善保一個人被關在陰冷的牢裡，心裡又忍不住憐惜，自言自語道，&ldo;他現在脾氣不好也是有的，我該跟他好好說的。&rdo;回身又去了步軍衙門的大牢。那牢頭還以為自己眼花，揉了兩把，沒看錯，福三爺去而復返。福康安擺擺手，&ldo;你們喝酒吧，我自己進去就成。&rdo;牢頭心道，鑰匙在俺這兒呢。不過他向來知道這些大爺的脾氣說風就是雨，也不敢多話。福康安輕手輕腳的進去，就見善保正裹著被子翻騰他帶來的食盒，手裡拿著個奶餑餑，嘴巴一鼓一鼓吃得香甜。福康安那一肚子的鬱悶都變成暗喜，抬腳想想還是算了，善保素來要面子，給他瞧見，難免翻臉，轉身又走了。叮囑牢頭不準跟善保說他回來的事。出了大牢，福康安對小喜子道，&ldo;你們平素都誇善保脾氣好，看來都是傳言。&rdo;臉上已有笑容。小喜子笑道，&ldo;爺，善保大爺那性子，吃軟不吃硬，您得軟著來。今兒爺這大嗓門兒，奴才在外頭都能聽到，善保兒大爺遭人冤枉入了大獄，正遭難呢，您還跟他高聲說話兒，他不生氣才怪呢。&rdo;福康安擺擺手，&ldo;他是看著綿軟，說出的話一句比一句夠勁兒。&rdo;忠勇公府上的廚子手藝比鈕祜祿家的高出一截，善保跟福康安不對眼，卻從不會糟蹋東西，怕放久了涼掉變味兒，福康安一滾他就拖了食盒到床上開吃。等善保吃完了早飯，又躺了一會兒，君保帶著劉全、劉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