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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湛甚至覺著這位四皇子隨便在門口一站就能當門神了，鬼見他都嫌冷。五皇子鳳明禇乃阮貴妃所出，年紀尚小，剛剛進學，粉粉嫩嫩的跟明湛倒像是親兄弟。都是骨肉至親，再沒小妾二房的來現眼，大家圍著一張花梨木長條餐桌坐了。魏太后與皇帝並肩位於上首，然後魏太后下首坐的是二公主，皇帝下首是二皇子鳳明瀾。唉，倆二貨。大家本想依次序坐，皇帝笑道，&ldo;她們三個丫頭挨著，明禮，你挨著明瀾。明湛，你挨著明祥、明瑞。明禇，你年紀小，不準喝酒，知道嗎？&rdo;鳳明禇奶聲奶氣的道，&ldo;兒子知道，兒子只喝果酒，只喝一小杯，是歡迎兩個哥哥來帝都的。&rdo;鳳景乾樂，&ldo;好吧，只許一小杯。&rdo;&ldo;是。&rdo;鳳景乾舉杯，朗聲笑道，&ldo;今天明禮明湛從雲南遠道而來，太后特意設的接風宴。明禮明湛是你們鎮南王叔的寶貝，尤其是明湛，年紀小，又跟你們一道在聞道齋唸書，你們要多照顧他。他有不知道不懂的地方，你們做兄弟的給他提個醒兒幫個忙，方是本份。自家骨肉，多多親近才好。來，咱們先共飲一杯。&rdo;明湛極少飲酒，這酒有些辣口，咂巴下嘴，哈一口氣，連忙夾了筷子涼藕片填嘴裡，壓一壓酒氣。鳳景乾笑道，&ldo;給明湛換果酒吧。&rdo;明湛落的跟五歲的鳳明禇一個待遇。與皇帝吃飯有一個好處，沒人勸酒。鳳景乾並不喜過量飲酒，不過三四杯便停了，皇子們自然自制有度。魏太后指了一道筍雞脯道，&ldo;哀家瞧午膳時明禮喜歡這道菜，便讓他們又做了，給明禮放到跟前兒去，省得他面子嫩，不好伸手夾。&rdo;&ldo;這個一捻珍給明湛。&rdo;雖然偏心再所難免，面兒上魏太后儘量做到公平公正。明禮明湛俱起身謝賞，魏太后笑道，&ldo;一家子吃飯，沒這麼多規矩，坐下吃吧。&rdo;鳳明祥依舊熱情不減，時不時給明湛佈菜，再與明禮打聽幾句雲貴風景路上見聞；明禮與鳳明瀾已經有些默契，話雖少，卻透著一股子親近。整個晚宴，鳳明瑞一句話沒有，闆闆的坐著，闆闆的用餐，只苦了坐在他下首的鳳明禇，張張嘴硬是不敢跟他四哥搭話。倒是明豔有與小孩子打交道的經驗，時不時的問鳳明禇一句，吃食上也照顧他。魏太后看著滿堂兒孫，雖然明湛不大討她的喜歡，不過看一眼皇帝，再瞧一眼鳳明瀾鳳明禮，魏太后心中升起淡淡的喜悅，臉色愈加慈和。這頓飯吃的很舒服，尤其是慈寧宮的廚子手藝好，明湛又是奔著吃來的，沒太多雜七雜八的心思。因他啞巴，也少有人與他講話，美酒佳餚，自然是一番享受。用過晚膳，時間還早，大家挪到暖間兒，共品香茶，陪太后說話開心。還是魏太后這裡的茶好，當然皇帝的茶也不錯。明湛用三根手指捏著茶盞，還未喝上一口，就聽魏太后點了他的名子，&ldo;明湛，你初來帝都，年紀又小，哀家很是不放心。&rdo;一指身前的一個翠衣宮女，溫聲笑道，&ldo;這是哀家跟前得用的大宮女，櫻兒。櫻兒煲的一手好湯，讓櫻兒到你跟前兒服侍，有個知冷熱的人，總是好的。&rdo;明湛抿著嘴，望向魏太后，搖搖頭，又擺擺手。魏太后頓時不悅，倚著軟榻的身子猛的坐直了，臉上薄怒，問道，&ldo;怎麼，你不要？&rdo;明湛點頭，靜靜回望著太后，魏太后嘴角下垂，兩道法令紋極深，眼中已露厲色。鳳明禮心裡怪明湛不識好歹，忙訓斥道，&ldo;四弟，這是皇祖母疼愛於你。長者賜，不應辭。有櫻兒姑娘照顧，這是你的福分。&rdo;明湛完全像沒聽見鳳明禮的話，不理不睬。說笑的人瞬間安靜下來，魏太后的臉色愈加難看，卻並不發作。明湛畢竟是鳳景南的嫡子，就算身有殘疾，也是嫡子。這是頭一天來，心裡再不喜，面兒上也不好輕忽。眾人都驚訝明湛膽大包天，連魏太后的話都敢駁，各自算盤打的精，一時竟無人出言相勸。鳳景乾只得一笑道，&ldo;母后，明湛兒帶了不少伺候的人，想來都是服侍他慣了的。櫻兒姑娘不如就給了明禮吧，明禮一個半大小子，又在宮外，哪裡懂的照管內宅呢，正好將櫻兒賜予明禮解憂。&rdo;魏太后估摸著今天是等不到明湛的臺階了，便順著皇帝的臺階下去了，猶帶三分火氣的點頭道，&ldo;就這麼辦吧。&rdo;宴會不歡而散，該出宮的出宮，該回房的回房。辭了魏太后，諸人再恭送皇帝，鳳景乾曲指敲了明湛一個暴慄，轉身離去。明湛揉揉腦袋，抬頭對上一雙雙各有思量的眼睛。 鬩牆落日已湮沒在晚霞之中，鳳明瀾漂亮的側臉如同染上了胭脂色，他的肌膚如同凝脂凍玉，眉目間帶著一抹冷然，唇角翹起，眼中卻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