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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娥說道：&ldo;既然如此……老侯爺對夫人也算是有情。&rdo; 謝夫人聞言長笑，說道：&ldo;有情？倒的確是有情的，只不過，他這情分卻是朝三暮四，喜新厭舊之情，我因懷了東炎，不能伺候他，他每每便強迫於我，逼得我急了，有一次便傷了他，他一怒之下，便出去討了房姬妾回來……誰知此後一發而不可收拾，一直討了七個。&rdo;月娥悚然而驚，卻不欲。謝夫人說道：&ldo;當初說只心愛我一個……如今卻如何？幸而我並不在意那些，只想要好好地養大腹中孩兒，叫他承襲爵位，做這謝府的主人……樓青玄棄了我，謝雲天也棄了我，我親生的孩兒總不會棄我而去，他才是最為可靠的，只因著這一點兒念想，才叫我苟活到生下東炎。&rdo;月娥聽她說起往事，但凡說到樓青玄跟謝雲天，便咬牙切齒，但提到東炎，就會語氣柔和，彷彿兩個人一般。月娥遲疑說道：&ldo;夫人……&rdo;謝夫人看穿她心思，便說道：&ldo;你也不用憐憫我什麼……我不須什麼同情，我並非什麼好人，你可知，謝雲天討了那麼多妾室，怎地一個也沒留下子嗣麼？&rdo;她桀桀笑了兩聲，又得意，又淒厲。此刻天色已暗，謝夫人的臉越發看不清楚，只聽那悽楚慘厲的笑，好似夜梟，聽得人毛骨悚然，彷彿對面坐著的不是一位美貌的侯府夫人，而是吃人的山精鬼魅。謝夫人說道：&ldo;我知道謝雲天的性子是朝秦暮楚，倘若那幾個得寵的姬妾有一人有了身孕，將來產下一子半男，謝雲天動了意，我的孩兒怎麼做謝府之主？因此我暗暗地心急如焚，寢食不安，然而……當時我只是個無助婦人，懂得什麼？閒著無奈，聽聞香葉寺是有名的靈驗，便時常去祈禱求教，叫佛祖庇佑。&rdo;月娥聽到這裡，便問道：&ldo;難道就是在那時遇上那晦善的？&rdo;謝夫人說道：&ldo;不錯。起初我只是去拜佛，卻沒想到，晦善對我一看就上了心，有一次……他趁著丫鬟不備，便將我騙入內室……哼。&rdo;月娥咬了咬唇。謝夫人說道：&ldo;我就是命薄之人，本該一死了之，怎奈家中還有東炎……我便千萬絕情，也捨不得他，不料，晦善事罷，卻對我說了一番話，全是昔日我擔憂的言語，我才知道……原來我去拜佛之時，他都將我所說的偷聽到了，我不懼，只問他要如何，他卻說，只要我從他的意思，便助我一臂之力……&rdo;月娥瞪著眼睛看謝夫人，謝夫人說道：&ldo;我後來也才知道，他雖是個僧人，在出家之前，卻是個無惡不作的大盜，自懂得一些旁人不知道的奇技淫-巧之術，我為了東炎著想，便暫答應了他，晦善便密給了我些藥物，只要摻在那些賤人的飲食之中，就算她們再費盡心思跟謝雲天胡纏，也得不到一子半女！&rdo;月娥聽到這裡，心頭微微咯噔一聲，謝夫人說道：&ldo;我半信半疑用了，提心吊膽等著，果不其然，半年過去，並無一個人有孕的……我才知道那和尚並無騙我。&rdo;月娥心頭埋著疑問，有心想問，卻不是時候。謝夫人說道：&ldo;此後，我便時常去香葉寺拜佛，名為拜佛，實則是跟晦善見面，香葉寺畢竟是佛門之地，不得留宿女眷，我便會去白衣庵留宿，晚間便神不知鬼不覺來到此處同他私會……晦善有一門邪術，乃是採陰補陽之術，尋常同女子交-合，便能將對方鏖戰至死，他同我說了此事，且說心愛我，不捨我死，便也叫我修習那採補之術，起初我還不願，後來試過幾次，果然就覺得整個人大為不同，先前我生了東炎，便時常覺得神智恍惚，面上失色，因此謝雲天才也另外討姬妾……我學會那採補之術後數月，果真面容逐漸地轉年少，竟跟當初初見樓青玄時候相差無幾。&rdo;月娥低頭，雖然謝夫人說的得意，她的心底，卻只覺得難過。謝夫人望著她，說道：&ldo;月兒。&rdo;月娥抬頭，說道：&ldo;夫人。&rdo;謝夫人說道：&ldo;先前在樓家，我曾見過你一回，當初你的性子，跟現在果真是全然不同……只不過，現在這性子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