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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神沉默。葛霖的表情慢慢凝固，正在往尷尬轉變時，伊羅卡開口了。&ldo;你不是聽得懂？&rdo;伊羅卡帶上一點恰到好處疑惑，坦然回望葛霖。&ldo;……&rdo;葛霖挫敗地用手扶額。實際上，得到親口承認的葛霖再次感到了暈頭轉向，還好之前做過心理準備，無論怎麼狂喜怎樣糾結，此時都能維持表面上的鎮定。&ldo;我是能，可是換成別人，他們肯定聽不出……&rdo;&ldo;我喜歡的又不是他們。&rdo;伊羅卡打斷了葛霖的話。葛霖默默地轉身，盯著泥石坡壁發呆。臉很熱，不用看葛霖也知道現在他滿臉通紅，非常丟人。葛霖內心還是懵圈的，他不明白，藍葉草只對貓有效，怎麼伊羅卡也忽然變得不正常了？他迅速回憶了一遍他們的相處經歷，從伊羅卡把自己從浴缸裡面撈出來，到那個偷偷塞過來的水果……之前葛霖沒有懷疑，是因為他不敢想，也因為某神太能裝了。現在有了答案，仔細一想，發現到處都是破綻。可是葛霖仍然不知道，這一切是怎麼開始的？伊羅卡為什麼忽然挑明？難道真的是藍葉草……葛霖正在胡想亂想，一隻手搭在他的肩膀上面，微微用力，把他轉了過來。&ldo;你在想我看上你什麼？&rdo;&ldo;差不多。&rdo;葛霖承認了，他覺得這件事還是挺重要的，雖然看臉他就會答應，但是一個稀裡糊塗地開始，對理性派來說同時意味著註定要分的結局。伊羅卡收回手，沒有給葛霖更大的壓力，他想了想，挑眉道：&ldo;我想問你一個問題，假如你遇到了一個很有好感的人，你會做什麼？&rdo;&ldo;看看我們之間有沒有可能？&rdo;葛霖有些莫名其妙，可還是回答了。他跟伊羅卡，就是敗在這第一關上。&ldo;什麼樣的情況會讓你覺得沒有可能呢？&rdo;伊羅卡不等葛霖回答，又繼續說，&ldo;我知道，這是一個複雜的問題，牽涉到很多方面。按照我的經驗，其實可以歸類成一個答案，&lso;願不願意為他改變自己，以及願不願意讓他為你改變自己&rso;。&rdo;第一句話好理解，第二句話讓葛霖一愣。他嘴裡冒出的不是疑問，而是他很在意的一個詞。&ldo;經驗？&rdo;&ldo;……我見過很多人。&rdo;伊羅卡又摸上了葛霖的發心，正準備說一下自己的年紀，忽然覺得這樣很欺負葛霖，於是又把話咽回去了。&ldo;你的經驗告訴了你什麼？&rdo;葛霖神情微妙，乾巴巴地問。&ldo;很多。&rdo;伊羅卡趕在葛霖僵硬之前，改口說，&ldo;也不能說是我的經驗，我見過很多對情人，他們有的身份顯赫，有的貧困不堪，有的半途分離，還有的多年之後再次相遇。&rdo;葛霖的表情好了一些。&ldo;我對你說過，最初我搭乘風族的船離開西格羅時，是想成為一位畫師。&rdo;葛霖點頭，沒錯這件事他記得，他還腹誹過這中間發生了什麼驚天動地的轉折，讓一個文藝青年走上了徒手揍神的彪悍道路。葛霖下意識地覺得這是伊羅卡的臉惹出來的禍事。一個專心致志想要繪畫的年輕人，要為自己的安全奮鬥，一不小心走了岔路什麼的。葛霖的眼神太明顯，伊羅卡猜出了他的心裡話，輕聲笑道：&ldo;看來你對西萊的畫師，有一點誤解。&rdo;&ldo;呃？&rdo;&ldo;從前沒有這麼多的鍊金術師，也沒有商業發達的城市，部族都是自給自足，很多東西根本買不到。畫師用的顏料，又不是必需品，通常都很難得到，它可能是某一種礦石的粉末，也可能是一種植物的汁液，甚至是海里的貝殼珊瑚、魔獸的血液與角。想要調配出心目中的某種顏色，要走遍西萊大陸，沒有實力的畫師，不可能留下傳世傑作。&rdo;伊羅卡想了想，又補充一句，&ldo;而且很多顏料有毒，它們塗抹在一起，有時候還會出現魔力衝突的現象。&rdo;葛霖有些明白了，他正要說什麼，又遇到了當頭一擊。&ldo;最後我沒能成功，大概因為這種遺憾，我曾經喜歡一位畫師，他很有才華。&rdo;&ldo;……&rdo;這是交代前任？葛霖不知道怎麼給自己定位，這讓他的心情也跟著起伏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