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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憶裡的羅伊娜心神錯亂,絕然不會在短短四個小時內將所有痕跡都全部抹去。只有赫爾加,可能在羅伊娜驚慌之下得知他的死亡,來到斯萊特林院長辦公室,平靜有效的將桌椅書架全部恢復原狀,甚至可能偽造斯萊特林出走的證據,讓戈德里克和城堡裡的所有人深信不疑。細微的喘息聲在逐漸平復。凌查忽然醒覺,他還陷在極灰暗的記憶裡,已經不是驚嚇而是無聲的絕望,這聲音顯然不是來自自己:&ldo;薩拉查?&rdo;&ldo;……分院帽……格蘭芬多?&rdo;斷斷續續的幾個字,已經足夠讓凌查明白他要說什麼了,回魂取念這個魔咒,在他們二十八歲之後經常用,就是為了互相檢視記憶,而薩拉查無疑是被自己記憶裡萬聖節的那首歌驚駭得語無倫次。在薩拉查死之前,好友的背棄與女兒的怨毒,想必是對戈德里克失望的,這種複雜的心緒還沒徹底脫離出來,就被告知真正什麼也不知道的人是他自己,歷史與文字在後人看來平板直述,在他們眼裡卻是無盡的悲傷彷徨,難以置信。被欺瞞一生的格蘭芬多死的時候又在想些什麼?他們很少有愧疚這種情緒,此時卻隔離了千年,連仇恨都已經風化,霍格沃茲除了那頂傻呵呵的帽子還剩下什麼?&ldo;魔法部是什麼?&rdo;薩拉查還記得剛剛看見的記憶裡那個毛骨悚然的嬌柔女聲。當然他更在意的是那個忽然的通告用毫不客氣的味道念著&ldo;至霍格沃茲校長&rdo;。中世紀的時候,整個歐洲也找不著敢用這種口氣說話的。凌查無語了好半天,發現實在找不到形容詞跟完全沒有政府概念的另外一個自己說明白,於是他明白了此刻最需要做的是什麼。[dionys]門開了,還沒走出來,迎面就被一個小小的身影撲住。[伊里斯?]薩拉查伸手抱住小姑娘,那雙蓄滿淚水的橙黃色大眼睛,是他千年前最後的記憶,因為伊里斯違背了他的意思,使一切脫離了他的控制,說不惱怒是假的,可是更深刻的卻是凌查記憶裡看見的一直在密室裡孤獨等待著他們的蛇怪。[對不起。]蛇怪小姑娘有些驚訝的抬頭,對於主人突兀的這句話有些摸不著頭腦,不過她現在想得不是這些,趕緊縮到主人身後去,一個勁的發抖就是不抬頭。她聽著毫不留情的譏諷,忍著比她還可怕的毒液撐到現在她容易嗎?&ldo;公爵閣下。&rdo;斯內普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從斯萊特林創始人還在一幅畫像裡的時候他就沒學會要怎麼共處。之前當作空氣視而不見的典範顯然不能拿來使用,眼見對方保持著從畫像開始就一直如此的冷漠朝他點頭,就算跟斯萊特林現在的院長打過招呼了,而他的目標,居然還是壁爐旁邊的飛路粉,這回魔藥教授難以遏止住諷刺的衝動了:&ldo;我想我不得不提醒您,魔法部在剛剛那件事情之後已經監視了整個霍格沃茲的飛路網,當然我可以認為公爵閣下並不知道魔法部是什麼?&rdo;不知道自己竟然真相的斯內普被凌查瞥了一眼。不說薩拉查,就算是凌查自己,也不太清楚魔法部對於巫師來說究竟意味著什麼。最大的印象還是監視所有未成年巫師禁止使用魔法網路,對伏地魔和鄧不利多都沒有好感的,或許印象裡魔法部還沒有聖芒戈來的有用,起碼可以指望後者救人。轉念一想,穿著布萊克家族的衣服深夜去麗痕書店只怕會嚇死巫師,布萊克一家除了出逃的,剩下的都是死人。於是更大的麻煩來了,畫像可以安穩的待在畫框裡,他跟薩拉查現在要到哪裡去?&ldo;啪!&rdo;類似幻影移形的輕響,福克斯忽然出現在房間裡。袖口裡的魔杖立刻到了手裡,還沒有動作,薩拉查就發現自己的手將魔杖重新收了回去。動作很快,斯內普沒有看見,但是一閃而逝的愕然表情卻被斯內普瞥見了。魔藥教授微微眯眼,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眼前的斯萊特林創始人有些怪異,與之前所見的好象不太一樣,究竟哪裡不一樣又說不上來。福克斯相當敏銳的抖了下翅膀,扔下一張紙就一頭扎進了壁爐。它都感覺到了殺意,還能不跑?&ldo;阿不思,你在想什麼?&rdo;阿芒多迪佩特在他的畫框裡凝視著霍格沃茲現在的校長,在這麼多畫像裡,他本來應該是最瞭解鄧不利多的人,他在病重時指定了格蘭芬多院長阿不思鄧不利多做為校長繼任人,幾十年過去,在畫像裡的他看得明白,他的這個決定果然正確,但是在他活著的時候根本就不瞭解自己的同僚,自己的副校長:&ldo;若是平日裡的你,總能有個很好的理由將福吉支走,就算他不相信,至少也沒有任何理由反駁……&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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