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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不利多抖抖不小心灑在鬍子上的餅乾屑,安慰的笑道:&ldo;半個小時前說伊里斯太餓吞了你家幾件厲害的黑魔法物品,這回又怎麼了?難道是小姑娘被公爵閣下罵了,哭得淹了你家?&rdo;鑑於蛇怪曾經兩次淹過斯萊特林院長辦公室。不小心被揭短的魔藥教授還沒來得及再次降低魔壓,桌子旁邊的壁爐裡火焰哄的一響,然後變成了慘綠的詭異顏色。&ldo;鄧不利多教授,西里斯他‐‐&rdo;嘎然,從門口跌跌撞撞進來的盧平,袍子邊緣扯壞得不成樣子,他手裡拿著魔杖,身邊還跟著一條漆黑毛髮亂七八糟髒得不行的大狗,趕得太是時候了,一進門不是看見持續低氣壓的斯內普,而是呆楞的瞪著壁爐變色的火焰裡緩緩步出的人。暗色的袍子,隱約可見精緻的花紋,一般巫師是沒這種心思的,摩金夫人長袍店也不會出現這樣看似簡單實則繁複麻煩的衣服,不是魔紋,那華麗的邊緣暗紋堆簇著雪白的蕾絲襯裡,從衣領袖口露出那抹蒼白卻更觸目,火光那呼之欲出的柔和色澤均勻的映在肌膚上。深邃的綠,微微一動,就像冰封的湖水泛不起絲毫波瀾,沉沉如凝,卻由來一種荒謬的不真切感,就如同他整個人一樣。高貴、冷肅、優雅,卻又偏偏表現不出與禮節有絲毫關礙的情緒,就好象畫裡走出來的,又像是諸多家族心心念念保持著的古老貴族氣質,不高不低,不急也不徐,連走路、皺眉、抬眼,好象每個動作都恰倒好處絕沒有更合適的完美。這,這,這些整天家族成日血統掛在嘴上的貴族裡什麼時候有了這樣一人?就算盧平都忍不住腹誹一句,吉羅德洛哈特實在算不上什麼,那些個女巫實在沒有眼光可言。不過鑑於前半生的經歷與自己的出身,盧平轉過眼前準備等這個&ldo;突然拜訪校長的貴族&rdo;走了以後再說清楚西里斯的事情。如果盧平現在低頭的話,就能看到腳下的黑狗險些把自己的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某人再跟家裡過不去,總不會認不出綴有自己家族紋章的衣服。隨便找了張舒服椅子坐下來的人一聲不出,這種隨意也不打招呼的行為無論從哪裡說都是很失禮的,尤其是在霍格沃茨的校長當世最偉大的白巫師之前,偏偏就沒一人生得起鄙夷的情緒。 &ldo;晚安,公爵閣下。&rdo;笑眯眯的鄧不利多用眼神示意盧平關上門,敏銳的盯了眼跟進來的黑狗重新扭過頭好象什麼都沒看見,推了推面前的盤子:&ldo;霜糖餅乾,要來點嗎?&rdo;一隻細嫩的小手一把伸過去搶走整個盤子,然後小姑娘眨著眼睛可憐巴巴的抬頭。半晌,連黑狗都快要為這個可憐的小姑娘咆哮了。坐在那裡的人左手搭在右手腕上還是沒反應,甚至一個眼神也沒,穿著舊衣服(小天狼星:這年頭誰還會給孩子穿漆黑的大袍裙啊,看著就陰沉八成是家裡傳了幾十年的破衣服……)膽怯可憐(……)的小姑娘卻開心得要命,跑到旁邊去往嘴裡塞餅乾。塞到一半,小姑娘忽然僵住,驚慌的回頭望了一眼坐在椅子上的人,然後慢慢把餅乾放回去,用最得體最優雅最符合禮儀的速度將餅乾往嘴裡送,慢慢咀嚼沒發出一點聲音,只是眼睛盯著滿盤子的餅乾快哭出來了。&ldo;呃,伊里斯,餅乾多得是。&rdo;鄧不利多的話卻讓小姑娘更想哭了,苦著張臉將盤子依依不捨的放下,眼睛還盯著它。也是,誰家出來的女孩會像幾天沒吃過東西那樣失禮呢,就算那些沒落的純血貴族餓得快死了,也還是要面子的‐‐那條黑狗甚是同情又有些不屑。爐裡的火焰安靜的燃燒著,不甚明亮的昏黃光輝在房間裡流淌。&ldo;萊姆斯,有什麼事嗎?&rdo;&ldo;……夜深了,我明天再來打擾校長。&rdo;盧平實在沒法子在這種詭異氣氛下把當年的事情說清楚,帶著化形成黑狗的西里斯布萊克有些狼狽的退後轉身出門,當然與此同時他也把斯內普帶著敵意與疑惑的目光無視了。強行忍住朝一直疑惑盯著自己不放的斯內普咆哮的衝動,一點不為自身安危擔心(鄧不利多校長是最睿智的會保護好哈利以及那啥那啥)的黑狗出門前回頭準備給老對手留個不懷好意的齜牙咧嘴,卻看見那小女孩怯生生的捱過去,坐在椅上的人終於有了反應,伸去撫摸她的頭髮,於是從漆黑長髮下的頸項到臉頰,都被昏黃的光映出一種特異的光彩,優美的輪廓,緩緩側過頭來,綠眸深邃冰冷震得西里斯布萊克險些沒維持住阿尼瑪格斯形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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