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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去。&rdo;他在確認雪芝不會輕舉妄動之後，朝那兩人跑去。可是才走了幾步，一個高大的黑色身影便擋在他面前。然後，他擊了上官透一掌。雪芝看得很清楚，那人並未使出大力。她也是第一次看見，上官透被人一掌打倒。上官透重重跌倒在地，還向後滑了一段。他大概也不相信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捂著胸口，有湧上咽喉的鮮血，卻被他憋住，硬吞下去。狂風搖亂了古木的枝葉，沙沙作響。同一時間，豐涉被豐城一腳踹到懸崖邊緣。數顆石塊順著懸崖滾下。黑衣人往上官透走了幾步，背對著豐城道：&ldo;攪亂的人來了，速戰速決。&rdo;雪芝怔怔地看著那黑衣人。這聲音她是記得的。也是在華山，在豐城的密室中。那個說話男女難辨的聲音。&ldo;是。&rdo;豐城上前一些，又一腳踹在豐涉身上。豐涉半個身子掉出懸崖，他雙手緊攀住懸崖的邊緣。這時，山崖之間，才發出石頭落地的回聲。&ldo;小涉！&rdo;雪芝再顧不得別的，往前奔去。那黑衣人一轉身，又一掌擊來。眼見雪芝就要被他打飛出去，上官透卻擋在她面前，又一次跌倒在地上。這一回，甚至沒經過一絲緩衝，一口鮮血吐出來。&ldo;透！&rdo;雪芝撲到地上，抱住上官透，&ldo;你為什麼要‐‐&rdo;&ldo;打不過的。&rdo;上官透神情痛苦，緊緊握住雪芝的手，&ldo;這個人，我們聯手都打不過……&rdo;雪芝倏然抬頭，大聲道：&ldo;豐掌門，求你，放了他！&rdo;&ldo;賤女人。&rdo;那黑衣人冷冷道，&ldo;別以為江湖上的人美譽幾句，你就找不著北了。&rdo;說罷，拽著雪芝的領口，將她提起來：&ldo;孩子都生了，還不守婦道。瞧你那逐漸憔悴衰老的臉，你還想迷惑男人？&rdo;聽了這些話，雪芝自然覺得很不舒服。但她再無力氣與這人爭辯，一口咬在他手上。黑衣人吃痛鬆手，她立刻朝著懸崖跑去。&ldo;芝兒！&rdo;上官透想要站起來，但再動不了。黑衣人以劍指著他的喉嚨。可是雪芝根本來得及靠近。就差那麼十幾步的距離。豐城也將豐涉提起來，扔在地上，一劍刺向他的胸膛。&ldo;小涉‐‐！！！&rdo;伴隨著雪芝呼喚的，是豐涉絕望的嘶吼。接下來，雪芝每跑幾步，豐城便會在豐涉身上補上一劍。最後，她軟軟地跪在豐涉面前。古木樹影的縫隙中。銀白的月光，灰白的岩石。暗紅的血液蜿蜒成一條小河，染紅了雪芝的白衣。&ldo;小涉‐‐&rdo;雪芝摟住他的脖子，試圖將他背起來，但眼前的少年，早已千瘡百孔。她甚至不知從何下手，才能不碰觸他的傷口。豐涉神情痛苦，只是側頭看一下雪芝，彷彿都要耗盡他所有的生命。&ldo;芝芝……我還是沒能替父母報仇。&rdo;&ldo;什麼意思？&rdo;&ldo;豐城……&rdo;豐涉指了指站在雪芝身後擦劍豐城，&ldo;他殺了我的父母，豐業夫妻。&rdo;&ldo;你明明知道打不過他，為什麼還要來？&rdo;&ldo;我這一輩子都打不過他。&rdo;&ldo;胡說，胡說，你這麼年輕，這麼聰明，總有一天會變成曠古奇才……你現在這樣，根本就是送死！&rdo;&ldo;聖母給我接的蠱，其實只夠我支撐到二十九歲。而且……十八歲以後，身體會越來越弱。&rdo;豐涉輕輕動了動手指，&ldo;我……已經二十歲了。&rdo;雪芝捂住他的嘴，閉著眼：&ldo;別說了。我帶你去治傷。&rdo;她將他背起。鮮血很快浸透了她的衣裳。豐城看了他們一眼，又握緊長劍。那黑衣人卻道：&ldo;放他們走。&rdo;&ldo;可是，她都聽見了。&rdo;&ldo;沒有人會相信。&rdo;黑衣人不男不女的聲音變得格外低沉，&ldo;放他們走。&rdo;豐城只好坐到一邊，朝著雪芝笑了笑：&ldo;你非要他死在你身上才甘心麼。很不吉利的哦。&rdo;雪芝狠毒地看著他：&ldo;豐城，你從來沒想過自己的下場吧。&rdo;豐城一臉不屑：&ldo;那倒沒有。&rdo;&ldo;以後我會告訴你。&rdo; 雪芝揹著豐涉，扶起重傷的上官透，吃力地往山下走去。剛一走出西峰，上了馬，雪芝便半側過頭，道：&ldo;小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