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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秀同景風對望片刻，終於說道：&ldo;你知道，我也……沒有法子。&rdo;兩人說了幾句，便復沉默，片刻之後，外頭腳步聲紛疊，景風說道：&ldo;朕在此，不必驚慌。&rdo;外面有人答應一聲，便不再鼓譟。聽那聲音，卻似唐相。景風說道：&ldo;是我，逼的你們如此麼？&rdo;阿秀沉默。景風說道：&ldo;那……假如我說……我不會……再幹涉，你能同春兒兩個，回去麼？&rdo;阿秀心頭一動，抬眼看向景風：&ldo;你……能容得下？&rdo;景風怔怔地望著桌面那一團雜亂的花紋，微微笑：&ldo;不能容，又如何？總比……再也看不到的好。&rdo;阿秀說道：&ldo;你不要……自欺欺人了，有時候看不見，反倒是好的……&rdo;景風的樣子，彷彿已經受不住一般，阿秀卻是第一次見他如此，隔著桌子忍不住伸手過去，將景風的手臂握住：&ldo;景風。&rdo;景風低著頭，決不能讓任何人看到帝王流淚的模樣，只是垂著頭，儘量鎮定著聲音：&ldo;果然……是從一開始我就做錯了麼？&rdo;阿秀想了想，搖頭說道：&ldo;你也是……沒有法子才如此的罷。&rdo;景風喉頭動了動，問道：&ldo;你……你不怪我？&rdo;阿秀說道：&ldo;我也不知，只不過……若是無你，我也想不到自己會為了她做到何種地步。&rdo;景風握著的手一緊，半晌不能言。阿秀說道：&ldo;你……還是回去罷，我跟她，都不能再回去了，唐家容不下我，而宮內，也容不下她。&rdo;景風忽地用力甩開他的手，挺身站起來，轉頭看向屏風處，久久站著不動。阿秀心中長嘆，緩緩起身，說道：&ldo;你放心，我會……好生照料她的，你若是願意……我也會經常帶她回去……探望你，在她心中，你仍舊是疼她愛她的景風叔。&rdo;景風眼中兩行晶瑩迅速落下：&ldo;只能、如此麼？&rdo;為何心痛如絞，難道明知已經不能挽回？阿秀說的對，有些事情，不能挽回，何況心結種下，要解開，談何容易。天長日久，誰知道會萌生出何等可怕的東西來。阿秀想了想，說道：&ldo;你不是不知道……為大事者，必有些東西要捨棄的。當初我為了護你，差點想殺了她……後來我為了護自己，也差點想殺了她，但到底是捨不得動手，於是，到現在把一直以來圖謀的東西也捨棄了。&rdo;景風挑了挑眉，暗暗地平復了一下心緒，問道：&ldo;秀之，你可後悔麼？&rdo;阿秀笑了笑：&ldo;後悔？&rdo;他搖了搖頭：&ldo;若說後悔，我只後悔自己竟走了這麼多的彎路才知道，我真正想要的是什麼。&rdo;景風問道：&ldo;那……是什麼？&rdo;阿秀說道：&ldo;翱翔九天俯瞰九州，同放舟湖上逍遙一生，孰對孰錯？誰勝誰敗？景風，陛下，我們……終究要分開的。&rdo;景風身子微微一晃，阿秀伸手將他手臂扶了，景風木然不動，也不言語，片刻之後才說道：&ldo;人說帝王心最無情，或許，我會等到自己變得徹底無情的那日，若是那天來到，你，可還願意回來麼？&rdo;‐‐等景風變得不是景風，而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帝王，一個只重良將重臣的帝王，除此之外，眼中再無其他，你肯回來麼？阿秀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回答。多情卻似總無情，唯覺樽前笑不成。蠟燭有心還惜別，替人垂淚到天明。‐‐杜牧。127、苦承歡良夜永宵幼春醒來之時，天色已晚，桌上紅燭的燈花不時地爆一個，發出噼啪聲響。幼春摸摸額頭，依稀記得自己同景風說完話之後，他將自己抱著，起初還勸說讓自己回去，後來大概發現無望了，便沉默不言，片刻之後，卻又說起了昔日的事，語氣悵然，幼春聽得也忍不住淚落，伏在他懷中微微哽咽，景風便抬手輕輕地在她背上撫摸過去，不知摸到哪裡略微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