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5頁

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那時候秦菜和沙鷹圍著火堆坐在一起，沙鷹這個名字，真是起得人如其名。他似乎天生就不會憂慮，這時候藉著火堆還給秦菜烤了個大腰子。燕重歡沒有投向白河，依舊在秩序為尊主效力。但是他也沒有撤回燕小飛，師父還在敵人那裡，當然沒有人理會燕小飛。他現在也跟秦菜、沙鷹坐在一起。白芨過來湊個角，四個人默默地望著火堆，各自想著心事，只有沙鷹想著腰子。雖然大家都同仇敵愷，但是人間和曾經秩序的人卻不約而同地隔開了一條線。秩序的人圍坐在白河、賙濟昌身邊，人間的人自然是以秦菜、謝天安為圓心。兩個組織鬥了這麼多年，其恩怨不是一朝一夕能夠化解的。烈酒和烤肉的香氣在山谷中瀰漫開來，這是一場狂歡。飲至中途，謝天安和賙濟昌各作了戰前動員，秦菜與沙鷹碰了下碗，幹了半碗酒，轉而又與白芨碰碗。迎著白河的目光，白芨喝了秦菜碗裡的酒，然後把自己碗裡的倒了一半給她。秦菜也懶得跟他計較，自飲了這半碗。白河的目光如同著了火，白芨大爽，這才與沙鷹痛飲。謝天安的戰前動員作得不錯，這一戰雖然艱險，但是大夥俱都是抱定了必勝的信心。秦菜再度與白度碰杯，話說得小聲，但白芨聽得一清二楚：&ldo;明日之後，不希望再聽見這聲音。&rdo;白芨一笑，啃了一口她手裡的腰子：&ldo;這有何難？但是師叔想再聽聽你的聲音。&rdo;他第一次在秦菜面前以師叔自居，秦菜卻又哪能聽不出這弦外之音。她笑得語不成句：&ldo;明日之後，此時此地，我與師叔同樂。&rdo;陸續有人過來敬酒，雖然秦菜是人間的先知，並且和秩序積怨甚深，但是她如今是對付尊主的主力。這是毋庸置疑的事實。秦菜倒也不拿喬，來者不拒，一一全飲了。最後燕小飛開始擋酒，燕重歡留在尊主身邊，秩序眾人難免看不起他。這時候藉著三分酒意，更是不把他放在眼裡：&ldo;你算什麼東西，我與先知喝一碗酒，容得你這個賣身求榮的下作之人說話？&rdo;燕小飛雙拳幾握，最後還是白芨沉聲道：&ldo;我們先知大人何等尊貴，是由得你們說敬就敬的嗎？滾！&rdo;他一開口，幾個雖然悻悻，卻還是不敢正面衝突‐‐都打不過他，真要動手，當場就要吃虧。最後只得一臉鐵青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秦菜淡笑著握住燕小飛的手，餵了他一塊烤腰子：&ldo;討厭他們嗎？&rdo;燕小飛咬著牙，沒有說話。秦菜拍拍他的手背，只是笑。天色漸漸亮了，玄術師們開始陸續將自己的家眷送走。山谷裡漸漸恢復了大戰前應有的凝重氛圍。謝天安與賙濟昌開始安排，尊主自然主要由秦菜正面對抗，其他人協助，白河帶一隊人對付尚且站在尊主一邊的餘黨。白芨帶著原人間的人支援秦菜，賙濟昌帶一隊玄術師控制不羈閣的法陣，以防尊主脫逃。謝天安帶一隊人負責機動。總指揮因為雙方各自不服，就由謝天安與賙濟昌共同擔任。早上，所有人整裝出發。臨走之時，白河握住秦菜的手，許久才道：&ldo;保重。&rdo;秦菜承諾般地點頭：&ldo;師父放心。&rdo;言罷，她轉向呂涼薄，終究是沒再說話，帶著白芨和沙鷹等人轉頭離開。三畫職業中學，依舊是老樣子。校牌上的油漆都脫落了。當玄術師包圍住整所學校的時候，八號教學樓的不羈閣終於移動了。月光照射的範圍漸漸擴大，月光滲出磚牆，光芒耀目。秦菜看了一眼白芨：&ldo;我去了。&rdo;白芨點頭，最後還是忍不住說了一句：&ldo;一切小心。&rdo;秦菜抬起手，指尖輕輕碰觸他的臉。白芨頓時有一種被調戲了的不悅，但也許是念及時候特殊，沒有斥責。秦菜語帶笑意：&ldo;師叔也是。&rdo; 秦菜輕身躍上磚牆，四周沒有人說話，只有風吹過三畫職中的楓枝梧葉。圓月中的尊主風姿依舊，面對秦菜，他平靜得如同無風時的湖泊：&ldo;你我本無仇怨，何必苦苦相逼？&rdo;秦菜站在他面前，論排場和氣勢都輸了一大截，惟有從容相似。她燦然一笑，右手握了金色的彎月刀在手：&ldo;待此刀斬下尊主頭顱之時，我再稟告尊主吧。&rdo;拖了一年多的決戰，兩個人本就無話可說。尊主目光依然空洞，他左手微抬，風聚、烏雲遮天蔽日。雖說早就決心與他一戰，但真正面對的時候，大家還是頗為膽寒。真正的呼風喚雨，彷彿日月都被託在他的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