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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媚道：&ldo;老天太的意思，莫非是……指端王爺？&rdo;&ldo;不錯，&rdo;老太太見她點明，便道：&ldo;我正是說端王，可記得先前我跟你說，皇后針對我們家，未嘗也不是殺雞儆猴？這一回，得讓端王相助我們了。&rdo;明媚問道：&ldo;如何才能讓端王相助？&rdo;老太太想了片刻，嘆息道：&ldo;自然是要利用你跟王爺的關係，只怕……王爺的心思也正如前幾日我們的心思，有心避嫌，不肯相助……&rdo;明媚身子微微發抖，咬唇不語。老太太出了會兒神，又看向她，緩緩出聲道：&ldo;我知道你年紀還小，讓你去做這等事情，未免為難了你，然而事情有輕重緩急，這會子，也顧不上那麼多了，景家的生死存亡，就只在你手上了。&rdo;明媚顫聲道：&ldo;外……外祖母……&rdo;老太太的聲音變得堅決乾脆許多，握住她手，說道：&ldo;若卿兒真的跟太子之事有關，那麼皇后必然是視我們景家如眼中釘，必須要拔去不可的，但皇上年事已高，太子死就是死了，倉促間也找不出第二個太子來！那麼此後繼位的，除了端王還有何人？只要端王肯相助，未必就不能救了卿兒，救了咱們景家，你可明白？&rdo;明媚心亂氣虛：&ldo;但是王爺，未必就肯答應。&rdo;老太太道：&ldo;我也知道未必就成，但橫豎是要試一試的，仗著王爺很是喜愛你，或許……該用些女人家的手段之時，明媚……&rdo;明媚呆了呆，才明白老太太的意思，身子猛地一震，急忙低頭。老太太只當她是害羞，便道：&ldo;這不過是遲早晚的事兒，何況除了端王，如今哪裡還有更好的歸宿？如果真的因此而救了景家，……丫頭，也不枉我疼你一場，就算是外祖母給你跪下，也是使得的。&rdo;明媚五內俱焚，搖搖頭，只是落淚。老太太見她竟不肯答應，急得起身：&ldo;莫非你真的要我給你下跪才成麼？&rdo;明媚猛地也站起身來，雙膝一屈跪倒在地，垂淚哭道：&ldo;外祖母是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倘若知道了，只怕要我給您下跪，您也不會原諒我的。&rdo;景老夫人一聽這話，驚得變色，隱隱察覺有幾分古怪。老人家定了定神，便把身邊唯一的丫鬟琳琅打發出去。琳琅悄無聲息出外，關了門，便站在門口上，防備著會有人來。老夫人起身，走到明媚跟前，抬手將她扶住：&ldo;孩子，你有什麼話瞞著我嗎？&rdo;明媚仰頭看她，這一刻，彷彿走投無路了，景正卿雖然叮囑過叫她不要做聲，但是事情已經到達最壞的地步，若是她緘默不語，又能如何？或許真的可以明哲保身……但是……真的能眼睜睜地看景家傾覆？真的可以一輩子都把那些事咽在肚子裡爛掉？何必如此東躲西藏，何必這樣苟且偷生？她若真是那樣無情決然的人倒也罷了，可惜不是。明媚把心一橫，說道：&ldo;外祖母，你可知道，景家如今的禍患，全是因為我而起？&rdo;景老夫人身子一晃，勉強站住腳：&ldo;你、你說什麼？&rdo;明媚合了眼睛，讓淚跌落，然後便把事情的來龍去脈，斷斷續續跟景老夫人說了一遍，等說完之後，半個時辰都已經過去了。景老夫人直著眼睛，後退一步，雙膝彎靠在榻邊上，她往後一倒，手撐著斜榻才沒有跌倒。她坐在榻上，目光看向頭頂虛空：原本還懷著一線希望，指望景正卿跟太子之死並沒有確實關係，只是一場誤會，等所有疏通澄清之後，大不了家裡削爵罷官，從此隱退而已……可如今看來，迎接他們的，卻是實打實地滅門之禍。景老夫人目光從虛空裡緩緩往下，落在明媚臉上，看著那張眉目如畫的容顏，一瞬間就好像看到了自己的女兒景如雪，乖覺地跪在跟前。景老夫人定了定神，嘴唇一動，緩緩說道：&ldo;孽……孽障啊……&rdo;明媚跪在地上，一動不動，等候發落。景老夫人凝視了她片刻，臉色漸漸地重又凝重起來，她掏出帕子，探手出去，在明媚臉上輕輕一擦，道：&ldo;別哭了，你身子虛，太過傷心對身子不好。&rdo;明媚詫異，抬頭看向老夫人，景老夫人望著她，忽然間卻問道：&ldo;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