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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凌跟個孩子喝得半醉，這可是從來沒有過的事兒，望著景正卿烏溜溜地眼睛，便笑道：&ldo;已經睡足了，你去老太太房了？可看見明媚了？&rdo;景正卿道：&ldo;見了妹妹，本是想抽空叫她出來玩兒的，不料老太太抱著，不肯放人呢。&rdo;衛凌見他遺憾地模樣，哈哈笑了兩聲，道：&ldo;那也是沒法子的。&rdo;景正卿說道：&ldo;可不是，老太太很疼愛妹妹，只可惜姑父跟妹妹很快就要回渝州去了，再見面也不知是什麼時候……姑父打算什麼時候走？&rdo;抬頭看衛凌，一臉地戀戀不捨。衛凌看著他又認真又乖巧的模樣，忍不住抬手在他頭上輕輕一摸，說道：&ldo;頂多再過兩天，若是快的話，明兒也就走了。&rdo;&ldo;萬萬別這麼急，&rdo;景正卿忙拉住衛凌袖子，道：&ldo;姑父，且讓我跟妹妹再相處兩天。&rdo;衛凌看著他皺著眉心地模樣，忍不住笑：&ldo;怎麼了？捨不得你妹妹？&rdo;景正卿道：&ldo;也、也不是……我也還想跟著姑父多學些厲害功夫呢。&rdo;衛凌又大笑出聲，只覺得跟這孩子相處，真真處處叫人開懷，情難自禁。到了晚間，衛凌到底也出外露了一面兒，景睿見了他，便道：&ldo;怎麼之前不見衛兄？&rdo;衛凌只笑道：&ldo;哥哥你如許之忙，一時錯眼沒看到我也是有的。&rdo;景睿打量他兩眼，終於把他往旁邊拉開，走到無人的廊下，才道：&ldo;我有件事要跟你說。&rdo;衛凌問道：&ldo;何事？&rdo;景睿道：&ldo;老太太很喜歡明媚，有意把她養在身邊兒……&rdo;衛凌眯起眼睛，眸色不善。景睿自然見到了，望著他那副神情，胸口不由地一堵，少不得忍氣吞聲，又道：&ldo;我也知道，你疼明媚，若是要讓你把她留在景府，你大概是不喜歡的？&rdo;衛凌這才冷冷淡淡一笑：&ldo;自然了。何況我跟明媚都熟悉了渝州的日子，高門大戶裡的過活，怕是不習慣。就枉費老太太跟哥哥的好意了。&rdo;景睿算是貴門子弟，從來在京中游刃有餘，並沒人敢就直接駁他面子，如今看著衛凌那冷淡嘴臉，有心不理他，忍了忍，道：&ldo;你別急，我也是這麼想的，然而老太太實在心愛明媚那丫頭，何況，明媚生得如此出色，性子又伶俐，總是擱在那山窮水枯的地方，未免委屈了……&rdo;衛凌毫不避諱地哼了聲。景睿只當沒聽見，繼續說道：&ldo;而且你那知縣……也任了有段日子了吧？這幾年你上上下下，總在那個破地方轉悠……今番回來，只要你答應，我跟大哥竭力為你周旋，總要求個機會，把你調到京裡來，你來了京裡，明媚也不至於跟著在外頭流落受苦，老太太也不至於憂思成疾地……你說，豈非是兩全齊美？&rdo;衛凌見他都打算好了，卻道：&ldo;哥哥跟老太太的確是煞費苦心，只不過我窮鄉僻壤也有好處，自在清淨，七品的小官兒擔的心事也少，我做的還算順手，因此暫時還不想上京來攪合，就不勞哥哥們再費心了。&rdo;景睿見他竟好話聽不進，一時氣滯。衛凌卻偏又笑嘻嘻地，道：&ldo;我瞧著裡頭的賓客有增無減，哥哥還是趕緊進去招呼吧，不必在我這無用之人身上浪費時間。&rdo;景睿瞪了他一會兒，終於氣咻咻地一拂衣袖，轉身入內。衛凌目送景睿入內，才暗自嘆了聲，轉身往外而行。幾個來往的客人不認得他，還當他也是京官兒，只是見他人物雖不錯，打扮的卻委實平常，便當是無足輕重的小官兒，都沒有來跟他寒暄的。衛凌自顧自走出廳內，順著往側邊廊下而行，走不多時，便看見前頭一所院落。衛凌腳下一停，心頭像是被什麼撞了一下相似：燈光閃閃爍爍，照出前方那院落，赫然正是景如雪為景府小姐時候曾住過的，衛凌望著那半帶熟悉的院落，眼前緩緩地滑過許多舊日虛影，一幕又一幕。不知不覺到了晚間，衛凌見時候不早，便入內求見老太太。景老夫人正高興，雖應酬了一天，精神卻還好，聽衛凌來見，便叫丫鬟領他進來。衛凌入內，卻見明媚坐在景老夫人身旁，周圍才是玉姍玉婉，加一些女眷，真如群星拱月似的，獨獨自己的女孩兒最出色。衛凌隔空便看明媚，明媚臉上也露出歡喜之色，起身便要到他身邊兒，卻被老太太抱住：&ldo;丫頭乖，再坐會兒。&rdo;當著眾人的面兒，明媚不好拂逆老人家美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