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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媚聽了這話，想笑，卻又忍住，只是用帕子掩著口，做咳嗽狀。衛少奶氣急了，若這是之前衛家，早就打了過去，只可惜到底是忌憚，一時半會兒不敢動手。便看衛宸：&ldo;你是死了？要這賤蹄子氣死了我不成？&rdo;到底是自己婆娘，衛宸皺眉喝道：&ldo;玉葫，你也忒不像話，說話怎地這麼難聽？你主子雖是明媚，但明媚卻要叫我們一聲哥哥嫂子，怎麼能由得你這裡胡鬧！&rdo;說著，便掃一眼明媚，卻見明媚淡淡地垂眸，似想什麼。玉葫見明媚沒出聲，她膽氣便壯了幾分，便道：&ldo;少爺別急著罵我，要罵也要名正言順才對，我如今改了名字，叫小葫了，我小葫方才說了，我只是要忠心護主，什麼難聽不難聽，胡鬧不胡鬧地，急起來可就顧不得了。&rdo;衛宸先前家裡作威作福慣了，除了衛凌，無人敢頂撞，此刻聽玉葫這樣說，擺明不把他放眼裡，他心底大怒，臉色也變了：&ldo;你說什麼？&rdo;衛宸正欲發作，卻聽明媚終於說道：&ldo;小葫，你夠了，還不退下？&rdo;玉葫聽了明媚開口，才乖乖地低了頭：&ldo;是，姑娘。&rdo;果真垂手又退到了明媚身後。衛宸不肯罷休，看了玉葫一眼，冷笑：&ldo;妹妹，你看你教出來好丫鬟。&rdo;明媚說道：&ldo;哥哥，你別怪我，也別罵她，這段日子我們離鄉背井，無依無靠地，只好嘴頭上厲害些罷了，免得不會說不會道地，反而被人家覺得好欺負。&rdo;衛宸聽她話裡有話，一時語塞。‐‐明媚為何離鄉背井無依無靠？不過是因為他打殺了人惹下禍才讓她投奔京城來罷了。衛少奶見丈夫不出聲，她卻道：&ldo;姑娘何必說這麼可憐？這兒哪裡不如渝州好？叫我說，也別怨你哥哥，這都是命中註定，若不是他，也不至於因禍得福，讓姑娘此間如此受用，何況不來到這兒，又哪裡來王妃娘娘當呢，姑娘也怕是心底透著樂，只做出苦樣子給我們看……都是自家人，何必呢，你還是多謝你哥哥好。&rdo;明媚聽到這裡，才勃然變色，轉頭看向衛少奶，雙眼發紅，道：&ldo;這樣傷天害理話，也虧你說得出口！人各有志，你想往這地方鑽，我卻不想！若讓我選，我寧肯就渝州安安穩穩地一輩子，也不來這裡受用什麼，也不當什麼王妃娘娘！&rdo;衛宸跟衛少奶聽了這話，驚得色變。衛宸忙道：&ldo;妹子別亂說……&rdo;&ldo;我亂說？你們還不知道我心呢！&rdo;明媚橫他一眼，起身，仍看著衛少奶：&ldo;你那些軟骨頭混賬話，你自己咽回去，沒得讓我聽著噁心！我是有苦說不出，也不必跟你們說明白！只一句，我若是受用，心裡偷著樂卻反作出苦樣子來騙你們，我立刻就天打雷劈！&rdo;衛宸趕緊勸，玉葫也急著勸道：&ldo;姑娘你說她就是了，怎麼又拿自己發誓做賭？&rdo;衛少奶見她素來不做聲，忽然怒目喝罵，一瞬氣短，被呵斥沒臉，便道：&ldo;姑娘，咱們自家拌嘴，什麼都使得，只是那不當王妃話……這也是隨口能說得？不惜福，怕要真天打雷劈。&rdo;玉葫大怒，剛要張口，不防衛宸忽地揮手出去，一巴掌竟打衛少奶臉上。衛少奶冷不防，暈頭轉向，衛宸橫眉怒眼，喝道：&ldo;賤婦！說了你不許跟妹子頂嘴，你竟不聽！今兒實不該帶你來，滾出去！&rdo;衛少奶萬沒想到衛宸竟能動手，捂著臉無法出聲。衛宸道：&ldo;你還不走，這兒礙妹妹眼麼？&rdo;衛少奶氣不過，跺跺腳：&ldo;好，好！&rdo;果真出廳去了。玉葫震住，明媚拭了拭淚，見狀也有些意外。衛宸才轉頭看她，道：&ldo;妹子，你嫂子向來眼淺嘴，實則是沒什麼壞心，你別把她話往心裡去。&rdo;明媚看著他，不做聲。衛宸又道：&ldo;我罵也罵過，打也打過，你就看哥哥面上，原諒她這一遭。&rdo;明媚笑了笑，這才說道：&ldo;哥哥言重了，也不用怪嫂子，我只是忽然想……若我沒定給端王爺，亦或者如今不景府裡，哥哥嫂子還能如今日這樣對我嗎？&rdo;衛宸一震，然後笑道：&ldo;妹子說哪裡話，你仍是我親妹子，我自要護著你……只是，哥哥私底下勸你兩句，這些話可萬萬別說出去……給人聽了很不好。&rdo;明媚淡淡道：&ldo;我也是氣急了，隨口說說罷了。&rdo;衛宸看著她臉色，著實忐忑，鬧得這樣，如今有些話也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