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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行見他好端端地說著，竟又開起玩笑來，便也微微一笑，無奈道：&ldo;唉，二叔……&rdo;心裡卻又默默地想：&ldo;你又怎麼知道，這事情並非那麼簡單呢……縱然我不嫁給元初哥哥，師父也另有等候之人啊，我同他，終究是……&rdo;過了幾個風雪夜，極快地除夕將至，爆竹聲裡，蕭家上下歡騰一片。此夜，天空又開始飄雪，卻絲毫無損凡俗塵世的節下喜氣，雪花飛揚，反似湊趣一般。蕭家裡頭，吃過了年夜飯，蕭家的一堆孩童四處放爆竹取樂，靈崆先前總在九渺，極少見到如此熱鬧場景，也跟著玩瘋了，隨著四處亂竄亂叫。秀行捂著耳朵站在廊下看著，那明亮璀璨的煙火爆竹在眼前閃爍，心裡，卻忽然想起那唯一一個月華之夜……曾經……笑意僵在臉上，煙火跳動的眸子裡，彷彿也染了無限落寞。漸漸地，孩子們鬧騰累了，各自回去，家裡也安靜了下來。三十晚上，按照習俗是要守夜的，秀行在父母親那邊行了禮，各個長輩房裡也去過見了安，便返回自己房中，只抱著靈崆，坐在火爐前頭，望著裡頭紅紅地炭火明明滅滅，聽著外頭的爆竹聲若隱若現，一時出神。 靈崆打了個盹，睜開眼看秀行還在發呆，便道：&ldo;丫頭，你在想什麼？&rdo;秀行手託著腮，道：&ldo;靈崆，你說師父如今在做什麼？&rdo;靈崆道：&ldo;他？誰知道……這個時候怕是就寢了罷。&rdo;秀行道：&ldo;不知道師父屋裡頭生了爐子沒有，……不知道……寧雲賜會不會給他做飯吃。&rdo;靈崆眼睛眯起看秀行：&ldo;放心……你師父那種人，不會冷，也不會餓。&rdo;秀行緩緩地搖搖頭：&ldo;靈崆你不懂，師父會冷，也會餓的。&rdo;靈崆不可思議地叫起來：&ldo;他是個修行了千萬年的，休要胡說啦！&rdo;&ldo;不是胡說，&rdo;秀行凝視著紅彤彤的爐火，&ldo;我是說真的……&rdo;她忽然笑了笑：&ldo;我真的很想再見師父一面，什麼也不做，只是……我想生爐子給他取暖，我想給他做好吃的，不讓他一個人，孤零零地……&rdo;靈崆聽到這裡，便若有所思地眨眨眼，剛要說什麼，忽然身子一抖，兩隻貓眼緩緩地往頭頂望去。秀行並未察覺，自顧自地出神：&ldo;我很想念師父啊，靈崆，可是不知師父想不想我，不過，他不想我也是好的……因為想一個人的滋味，真不算好受。&rdo;平生不會相思，才會相思，便害相思。這種滋味，一個人嘗過也就夠了。靈崆往屋頂張望了會兒，便咳嗽道：&ldo;丫頭。&rdo;秀行長長嘆息了聲，道：&ldo;靈崆，你聽不耐煩了麼……其實我這些話說說就算啦，只有你聽一聽……我也不能跟別人說……對了，你要不要吃東西，我剝栗子給你吃罷。&rdo;靈崆道：&ldo;丫頭……&rdo;秀行正強打精神，抄了一把栗子，聞言便去看他，靈崆卻不再說話，只是一個勁兒地往頭頂看，秀行隨著他看了幾眼，起初還莫名其妙，笑道：&ldo;難道屋樑上有耗子麼？&rdo;靈崆叫道：&ldo;丫頭！&rdo;秀行被他猛地一聲驚了驚，望著靈崆隱忍的表情，頓時想通了什麼，身子一抖，手中的栗子便灑落一地。秀行起身，急急地往門口衝去，將門拉開便跳了出去。除夕的夜，天上又飄起了雪花，地上不知不覺地已經落了厚厚一層，秀行跑到庭院雪中，叫道：&ldo;師父！&rdo;放眼四顧，院子裡卻空蕩蕩地，一牆之隔，空有幾聲犬吠。秀行呆了一呆，身形轉了一圈，不死心地又大聲叫道：&ldo;師父！師父！&rdo;並無回應。寂靜裡，秀行驀地抬頭往頭頂看，卻見屋頂之上，飛雪飄零，夜幕深沉，並不見那道她渴望已久的身影。新年的第一天，秀行正酣睡，外頭卻有幾個家裡的小孩子湧進來，要跟靈崆玩，靈崆自知他們必定會拿好吃之物來哄，於是半推半就地被他們抱了出去玩耍。秀行披衣而起，打了個大大地哈欠，手在頭髮上撓了會兒，摸到一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