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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謝立即搖搖頭。&ldo;很好，你還沒有變成受虐狂。&rdo;王錚輕笑了下，溫言問，&ldo;那你現在願意離開那個男人嗎？&rdo;謝春生臉上露出迷茫痛苦的神色，咬著嘴唇，沒出聲。&ldo;你還愛他？&rdo;王錚輕聲問。小謝閉上眼，眼淚又湧了出來。&ldo;沒事，我不會覺得你是賤骨頭，感情的事，確實沒那麼容易收放自如，哪怕對方是個混蛋，這也不是做是非判斷題。&rdo;王錚沉吟了一下，說，&ldo;但現在問題是，你必須想明白，這份感情，是不是值得你冒著折損人格，消耗生命的風險，繼續堅持下去。&rdo;&ldo;他，他不打我的時候，對我也還好……&rdo;&ldo;可打你的時候不會留情啊，&rdo;王錚輕輕嘆了口氣，說，&ldo;你被打斷肋骨的時候他有沒停手？求饒的時候他有沒惻隱之心？他厭惡被打臉，卻還是打了不只一下，把你苦苦隱藏著不敢公諸於世的痛苦推到眾人面前，卻還是一味浸淫在施暴的快感中，這種時候，他替你想過嗎？&rdo;&ldo;如果這麼說不夠清楚，那麼我換種說法，在讓你痛苦和讓他痛苦之間，他毫不猶豫選擇了前者，我不是說愛情該犧牲奉獻，現代人不講究這些，但到什麼時候，談起相愛，都不應該是毫不猶豫讓對方痛苦。現在，你能說他愛你嗎？&rdo;謝春生搖搖頭，他睜開眼，啞聲說：&ldo;其實我早想過了，不是他的問題，是我的問題。&rdo;&ldo;我知道，&rdo;王錚點頭，安撫地說，&ldo;你走不出來，這種畸形的關係讓你走不出來，你放棄抵抗，承擔痛苦，明知道這樣下去死路一條，但你總是沒足夠的勇氣改變，因為改變了，你不知道該走向何方。&rdo;謝春生失聲痛哭，說：&ldo;我，我跟我所有朋友說很幸福，很幸福，我連承認我不幸福的勇氣都沒有，我知道要離開他才對，但離開後呢，我完全沒辦法再有力氣再來……&rdo;王錚臉上惻然，無言地摸了摸謝春生的肩膀，手指微微發抖。徐文耀也是心情沉重，他握住王錚另一隻手，怎麼也不肯鬆開。就在此時，病房被衝開，季雲鵬頭髮紛亂地進來，進門就嚷嚷：&ldo;我操，真痛快，好久沒這麼痛快。&rdo;他楞了愣，看到那邊痛哭流涕的小謝，有點手足無措地安慰：&ldo;那什麼，小謝啊，別難過了，我替你教訓那小子了，我放下狠話了，敢糾纏你就打斷他的腿，敢再動你一根寒毛就讓他身上留個零部件來留念，那小子就是個慫蛋，被我打趴下一個勁求饒，操，越說老子越揍得起勁，別哭了啊，別哭別哭，養好了傷不還是好漢一條……&rdo;他亂七八糟地安慰，王錚先忍不住笑了，徐文耀也笑了，掏出手帕讓王錚替謝春生擦擦眼淚，然後站起來說：&ldo;得，鵬子把這難題給你解決了，就這麼著吧，你決定不了，我替你拿主意，跟他斷了。鵬子你下面一個月辛苦點，看著點小謝，那王八蛋要敢再來，見一次打一次，犯不著手軟。也給我看著點謝春生，不准他跟那王八蛋接觸。&rdo;他轉過身來堪稱和藹地說，&ldo;這事就這麼定了，你要不滿意，大可以一個月後再跟他複合，沒人攔得了。但是，人這輩子，有些門窗就得靠自己才能開啟，別輕易說沒力氣從頭再來之類，怎麼會沒力氣，你還年輕，多吃兩碗飯，力氣不就回來了嗎？&rdo;他微微嘆了口氣，轉頭對季雲鵬說：&ldo;你給小謝找個心理醫生，等他好點了，就開始吧。&rdo;謝春生的哽咽聲後來漸漸低沉下去，人也疲倦得耷拉著腦袋一點一點地打盹。徐文耀把季雲鵬留下看著他，自己帶著王錚就告辭回去，他臨走前看看錶，已經過了王媽媽欽定的返家時間，不禁苦笑一下，這回老太太還不定怎麼唸叨了。王錚看著精神還好，走路雖然慢，但步履還是很穩。徐文耀怕晚上風涼，想把身上的風衣脫下了罩他身上，被王錚堅決拒絕，徐文耀沒法，只得伸出手臂半是攙扶，半是摟抱地緊挨著他，任他怎麼推也不鬆手。這種時候挺關鍵的，剛剛處理完前任情人的爛攤子，正是需要向王錚表忠心的時候，這個忠心表過頭了不行，不表也不行。他小心地觀察王錚，發現他神情格外沉默，徐文耀有點忐忑，怕他想多了，可如果貿然解釋又只顯得自己心虛，他想了想，輕聲問：&ldo;小錚，你是不是不喜歡我介入別人的私事？&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