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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其實我當時並沒有多想，畢竟不是什麼重要的非考慮不可的事。可前陣子我在江湖上尋找易容高手，輾轉數月，竟讓我打聽到了你。驚訝麼，呵呵，做這行的可不只你一個哦，只不過你做得最好罷了。也是那時我才想明白，玉佩何以送得如此精巧。&rdo;&ldo;誰告訴你的？&rdo;這是老白最關心的問題。柏軒卻搖搖頭，輕輕嘆息：&ldo;夜路走多了總會遇見鬼。這世上啊，沒有不透風的牆……&rdo;老白沉默了。江湖上知道老白的人很多，見過老白的人也不少，可隨便挑出十個人來問，恐怕說出的老白都會截然不同。是老者？是青年？是俊俏的公子，還是憨厚的師兄？柏軒說得對，夜路走多了，總會遇見鬼。&ldo;不過你倒也真難找，&rdo;柏軒忽然出聲，頗為疲憊的樣子，&ldo;我可是快把整個江湖翻過來了。&rdo;老白一愣，隨即恍然大悟。難怪幾個月前離開江南迴家過冬時，言是非曾經說過江湖上有人在打聽他，而且還打聽得頗為廣泛，看來就是柏軒所為了。&ldo;好了，沒用的話說得太多，倒險些忘了正事。&rdo;柏軒說著，忽然變了一個人似的，活潑起來，盤起腿坐好和老白麵對面，眼睛對著眼睛，鼻子頂著鼻子，頑童撒嬌一般道，&ldo;五千兩，你幫我易容，好不好？&rdo;&ldo;不好。&rdo;老白沒有片刻猶豫，他甚至並沒有聽完柏軒的話，便壓著對方的尾音閃電般給了回答。柏軒撅起嘴：&ldo;這麼武斷不好。&rdo;老白覺的頭疼，那根從見到柏軒起就繃緊的神經被男人拉扯的七零八落，他跟不上這個人的情緒，也跟不上這個人的變化，剛才他還想把這人一腳踹下車，現在卻險些抬手去摸他的頭髮：&ldo;呃，抱歉，我實在無能為力。&rdo;&ldo;我又不是要用它去殺人放火，你幹嘛防賊似的！&rdo;柏軒總算斂了笑意，皺起好看的眉毛。&ldo;你都已經做了莊主，還想幹嘛！&rdo;老白也急了，心裡話不經意間脫口而出。&ldo;果然不出我所料，&rdo;柏軒緩緩眯起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頗為玩味的幽幽道：&ldo;白兄果真是個本分的生意人。&rdo;老白嚥了咽口水，事已至此，客套自然已經多餘，那麼幹脆把一切攤開來：&ldo;白事宴上柏謹突發惡疾，其實是中毒吧。&rdo;&ldo;是又如何？&rdo;柏軒眨著好看的眸子，嘴角依舊上揚。老白深吸口氣：&ldo;毒是你下的。&rdo;這一回不是疑問，而是肯定。&ldo;都對，&rdo;柏軒低頭去重新系玉佩，&ldo;怎麼著，白兄想替天行道？&rdo;&ldo;我就是個生意人，我只想離你越遠越好。&rdo;&ldo;那對不住，恐怕得讓你失望了。&rdo;隨著繫好玉佩的柏軒重新抬頭，老白連他是如何出手的都沒有看清，便覺得後頸猛的一麻，之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醒來是第二天清晨的事，還是狹小的馬車包，還是昏暗的光線，還是端坐一旁好整以暇跟自己大眼瞪小眼的柏軒，唯一不同的只是馬車開始顛簸，抑或，已經顛簸了一夜。&ldo;做生意歷來講究你情我願，還沒見過你這樣強買強賣的！&rdo;老白委屈，很委屈。柏軒扁扁嘴，一臉誠懇：&ldo;在下學藝不精讓您吃苦了。&rdo;&ldo;啊？&rdo;&ldo;早知道當年就該好好去學點穴的。直接點穴比手刀舒服多了。&rdo;&ldo;這不是錯誤的關鍵好不好！&rdo;老白連連嘆氣，那感覺除了無力還是無力。和柏軒說上幾句話，比他練一天內功心法都累。&ldo;老白，我讓你幫我易容，一不為殺人放火，二不為爭權奪利，只是張臉皮兒，掀不起多大風浪的。&rdo;柏軒難得正色起來。眼神中幾乎帶了些隱隱的懇求。&ldo;那你到底想做什麼？&rdo;&ldo;你不必知道。&rdo;&ldo;……&rdo;交涉回到原點。&ldo;我想打人。&rdo;老白開始磨牙。&ldo;打完就答應？&rdo;柏軒的眸子開始發光。&ldo;如果不呢，你準備把我如何處置？&rdo;&ldo;馬車已經在通往翠柏山莊的路上了。&rdo;&ldo;那又如何，只要我不動手，就是到了你翠柏山莊也白搭。&rdo;&ldo;我不會殺人。&rdo;&ldo;……&rdo;&ldo;但也許那時候你就會覺得還不如死了好。&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