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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姓劉的，你跟帕塔說這話就是班門弄斧。&rdo;戚七很不給面子的吐槽。但同時，他的心清又很微妙。自己和劉汀每天都要很努力地去看別人的悲慘世界才能讓乾涸的心底得到幾絲寬慰，可帕塔完全不用，戚七不知道這是東西方的文化代溝還是人與人的個體差別，總之，帕塔的幸福感讓人嫉妒。劉汀沒理戚七，又自己幹了一杯酒，忽然開始追述往事。&ldo;要說老子那也是蜜罐裡泡大的，家裡姊妹六個，我排老么，那就是賈寶玉的待遇，我家老頭寵我寵得都沒邊兒了……&rdo;戚七從沒聽劉汀談過家裡的事情，當然他自己也沒跟對方講過，兩個人搭伴兒過日子，看似很近，其實又很遠。不過家或者往事這種東西，對於他們也真的毫無意義，他甚至已經很久沒去想過那些了，可現在聽劉汀提起家，提起家人，戚七忽然覺得心口熱了一下。他眯起眼睛努力想看清對方的表情，奈何頭暈眼花，只能瞧個輪廓。劉汀還在說。&ldo;上初中那會兒我把班裡一欠揍的打了，老師找家長，結果我老頭兒去學校倒是把老師訓了頓，說孩子屁事兒都不懂能有什麼責任，發生這樣的事情全是學校沒看好老師沒管嚴，沒把那老太婆氣死，後來老頭兒回家還跟我邀功呢，非讓我親他那老臉一口，我呸，惡不噁心啊……&rdo;帕塔喝得東倒西晃，一塊蛋糕蹭完鼻子蹭下巴半天才送進嘴裡：&ldo;那你老爸現在做什麼呢？還在你的故鄉麼？&rdo;劉汀莫名其妙地皺眉，含糊地咕噥：&ldo;故鄉？我故鄉就這兒啊。&rdo;帕塔歪頭，好奇而執著地又問了一遍：&ldo;那你的爸爸呢？&rdo;戚七趴倒在桌子上，昏昏欲睡。劉汀飛出一記醉拳直奔帕塔腦門兒：&ldo;靠！還能在哪兒，早跟上帝下棋去了！&rdo;帕塔愣住，半天才理解了劉汀的意思，連忙道歉：&ldo;rry。&rdo;劉汀不依不饒：&ldo;說漢語。&rdo;帕塔欣然接受：&ldo;對不起。&rdo;劉汀很沒成就感，伸手去扒拉戚七貼在桌子上的腦袋，問：&ldo;你說這傢伙怎麼這麼乖呢？&rdo;戚七困得眼睛都不想睜了：&ldo;你這是該問我的事兒麼……&rdo;劉汀鍥而不捨地又問帕塔：&ldo;喂，你就沒半點兒脾氣？&rdo;帕塔又往嘴裡塞塊兒蛋糕，整個腮幫子都鼓鼓的：&ldo;why？我想不出對你發脾氣的理由啊。&rdo;&ldo;服你了，&rdo;劉汀顫巍巍地又給自己倒杯酒，再去幫帕塔滿上，然後把酒杯塞到對方手裡，&ldo;來，為了你的好脾氣，乾杯。&rdo;&ldo;好！&rdo;帕塔毫不矯情，一飲而盡。戚七費力睜開眼皮，卻只看見兩個虛影兒，末了又很快合上，咕噥：&ldo;兩個酒桶……&rdo;也不知劉汀和帕塔喝了多久，反正戚七很快就睡著了。期間他還做了個夢，夢見李爽想起來他了，倆人又回到了之前的日子，後來他還考上警校，陪著爽哥一起抓賊，總之夢境跳脫而神奇，卻愉快得不得了。所以當他被劉汀推醒的時候，很想一口咬上對方的脖子。&ldo;幹嘛……&rdo;酒精仍在身體裡作祟，戚七看見三個劉汀。&ldo;帕塔……帕塔……&rdo;劉汀含含糊糊的也說不清，就一個勁兒要把戚七從凳子上拉起來。戚七踉踉蹌蹌跟著他往前走，莫名其妙：&ldo;帕塔怎麼了？&rdo;&ldo;尿急，&rdo;劉汀一步三晃的，&ldo;在上廁所。&rdo;&ldo;靠！&rdo;戚七服了，&ldo;然後你要帶我去參觀？&rdo;劉汀打了個酒嗝兒，奮力搖頭：&ldo;然後他就變成蝙蝠了……&rdo;&ldo;帕塔……變成蝙蝠？&rdo;戚七頭暈得厲害，臉則皺成了沒長開的豌豆，&ldo;你當你講午夜怪談呢！&rdo;&ldo;操，你自己看……&rdo;說話間，劉汀已經把戚七拉進衛生間，然後他自己靠著牆壁上的瓷磚滑坐下去，喘粗氣，&ldo;對了，你把門關上，別讓他跑了。&rdo;戚七隨手關上門，這才眯起眼睛努力環顧四周。劉汀家的衛生間很大，分為五穀輪迴區和沐浴區兩大塊兒，戚七邊看邊走，把馬桶浴缸以及各種犄角旮旯都找了個遍，甚至找到了劉汀半年前遺失的瑞士表，就是沒有蝙蝠。可也不能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