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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後來呢？&rdo;李森似乎說著說著漸漸有了勇氣，他抬起頭，朗聲道：&ldo;我回去後越想越不安心，第二天又去了唐安堯的別墅，但沒進去，隔著花園等了會，這時我突然看見沈濤氣沖沖從室內走出，回頭說&lso;不是我做的你為什麼總是不信！&rso;後來不知為何，他又走了回去，但只到門邊，就被唐安堯硬拖了進去，兩人肢體碰撞，其間，沈濤的頭撞到門框上。&rdo;&ldo;你為什麼不過去幫他？&rdo;李森渾身顫抖，黯然道：&ldo;我有的，我大聲喊沈濤的名字，問要不要幫他報警，但沈濤過了會，從二樓窗戶那捂著頭對我說不要報警，他不要緊。我知道他是怕報了警又給唐安堯造成不好的影響，我真是後悔，為什麼當時要聽他？如果我當時報了警，後面的事就不會發生，他也不會……&rdo;他聲音越來越沉，難過得低頭哽噎起來。控方很滿意，對法官說：&ldo;我的問題問完了。&rdo;莊楚明站了起來，走到李森面前，盯著他良久不語，法官不得不提醒：&ldo;辯方律師，你有問題嗎？&rdo;莊楚明微微鞠躬說：&ldo;抱歉，庭上，陪審團諸位，我剛剛走神了，因為我在想一個問題，上司對下屬特別關心，通常只會有兩種原因，一是那個下屬太得力，一個人當好幾個人用，缺他不行；一是上司對這個下屬有所求，而那個求，還通常是不那麼好直截了當說出口的。不知道李導這麼關心沈濤，關心到他的私事上，是出於哪種原因呢？&rdo;李森臉色微變，說：&ldo;我們欄目組大家平時關係都很好，而且唐安堯之前有不好的傳聞，我擔心沈濤也是正常。&rdo;莊楚明點頭說：&ldo;李先生真是個古道熱腸的好人，好到不惜跟蹤同事，一定要阻撓對方跟別人的正常交往。&rdo;他出示了兩張照片，道：&ldo;這是ht電視臺地下停車場的監控，李先生聲稱見到沈濤坐入唐安堯助理所開之車的那天，錄影顯示他不僅是看到了，而且是隨後開車跟了上去。想必你一直跟到淺水灣，對嗎李先生？&rdo;李森一言不發。&ldo;那為什麼當時就過去勸阻沈濤先生呢？而是等到第二天才登門拜訪？那天晚上，李先生你在哪？&rdo;李森低頭說：&ldo;我，我在家。&rdo;&ldo;你撒謊，&rdo;莊楚明說，&ldo;淺水灣是有名的富人區，不僅唐先生那棟有裝安保系統，別人家的也有，恰好我們在唐先生鄰居門外的監控發現你的車一直停在那，直到早晨六點才離開，而到了下午三點左右你又開過來。換句話說，你根本就是停在那等了一夜。為什麼？你的同事之誼深厚到這種程度？&rdo;李森微微漲紅臉，緊閉雙唇。控方立即道：&ldo;法官，李森對被害人有多深的交情與他作為目擊證人的證詞無關。&rdo;法官敲捶道：&ldo;反對有效，辯方律師請問與本案有關的問題。&rdo;莊楚明輕吐一口氣，說：&ldo;是，那我們換個話題，李導演，你認識唐安堯導演嗎？&rdo;李森點了點頭。&ldo;怎麼認識？&rdo;&ldo;小時候，我們兩家就認識。&rdo;&ldo;只是認識？據我所知，你父親是唐氏僱員，唐安堯是你父親僱主的兒子，作為兢兢業業勤勉工作的獎勵，你得到唐氏的資助上學，從而自小便得以跟唐氏子孫一起上昂貴的私立學校，對嗎？&rdo;李森臉色越發不好，他說：&ldo;是。&rdo;&ldo;唐安堯跟你關係好嗎？&rdo;李森飛快瞥了被告席上的唐安堯一眼，說：&ldo;一般吧。&rdo;&ldo;可是你的同學與老師都證明，你與他關係很差，你性格孤傲，不合群，唐安堯卻因眾星捧月，備受歡迎。你為此屢次挑釁他，甚至當眾說過，他算什麼，不就是出身好點，他能做到的你也可以之類的話。所以你才跟著他念導演，可惜事與願違，你能力不夠，無法在電影圈立足，最後只好去了電視臺，而且連做節目導演，也是因為你父親去求唐氏幫忙，是這樣嗎？&rdo;李森微微發抖，壓抑著怒氣說：&ldo;如果唐安堯不姓唐，他能在好萊塢闖出名堂？他能有今時今日的成就？能這麼囂張？&rdo;&ldo;所以你一直嫉恨他？從小嫉恨他，尤其當你暗戀的物件竟然自甘下賤，跑去跟他搞到一起，你的嫉恨就到達頂點？&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