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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清麟聞言心裡頓時一沉。&ldo;公主的聰慧,幸好在下是老早就知道的,自然也是對公主您加了十二分的提防小心。你以為那個通往宮外的密道,臣真的不知道嗎?想要引出老鼠,總是要留個鼠洞才好,單鐵花倒是個彪悍的,可惜再驍勇的人也抵不過戰場下的一包迷藥!她傳信之後,便被關押在了臣的大牢之內,待你我完婚後,公主若是思念舊仆倒是可以去牢裡看一看……聶清麟身子微微一震,皺眉問道:&ldo;不知葛大人做了什麼?&rdo;&ldo;跟在衛大人身旁那麼久了,四兩撥千斤的本事還是略通一二的,琅西早在三日前就發生了內亂,琅西王的義子高昌斬下了看不清世事的琅西王的人頭,早已歸誠於我,如今帶領大軍前來,一是等待新帝的受封成為真正的琅西藩王,二來是替本太傅鎮守京城,震懾那些妄想趁亂進京的藩王們‐‐若是不服,琅西王便是血淋淋的下場!&rdo;聶清麟聽得心裡一緊,看著葛清遠那深邃的眼裡無盡的陰沉,她不得不承認這個葛清遠大人只在這短短數月間,心思的陰沉早已經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了。那個殿試時還需要提點的年輕人,現在卻是舉一反三甚能揣摩人心的惡魔。想到這,她起身準備下轎,事已至此,倒是不用跟這位葛大人走一走那過場了,左右不過也是下到牢裡,也不可叫這葛賊名正言順地竊取了江山。可是還沒等她走出轎子,葛清遠便是衝著轎旁的沈嬤嬤一使眼色,沈嬤嬤立刻舉起一塊沾滿了藥沫的帕子按在了公主的臉上。當迷藥被吸入,聶清麟只覺得身子一軟,便慢慢倒在了轎子中……葛清遠慢慢地轉過身來,這一日等得實在是太久遠了。所以便是片刻的瑕疵紕漏都不容許出現。一會在半路上,自然還有個身形與公主差不多的女子入了婚轎,臉上遮掛上鳳冠珠簾與他一同在賓客面前拜過天地,只是這轎內昏迷的佳人甚是不聽話,該是如何懲處才好呢?等到聶清麟幽幽醒轉時,已經倒在了葛府的洞房之內,只見房間裡是紅燭搖曳,到處都是刺眼的喜字。紅帳幔簾之外,是剛剛招待完賓客,回了洞房的葛清遠,他揮了揮手,讓在屋內守著的沈嬤嬤帶著兩個侍女下去了,長袖挽起坐在了紅榻前:&ldo;公主醒了?那便是起身,到你的公公面前重新補一下禮數吧!&rdo;說著便是強自拽起了身子還是略顯綿軟的聶清麟,抱著她一路來到了已經賓客盡散的廳堂上。一位老者正端坐在主位之上,對著一塊被檀香薰染得有些發黑的靈位在孤零零地自斟自飲。&ldo;父親母親在上,孩兒帶著新婦來與二老磕頭拜過天地。&rdo;說完葛清林便將公主放到了一旁的團墊之上,按著她的脖頸向老居堂上的老者行叩拜大禮。聶清麟掙扎著抬起頭,看著那位雖年不過五十,卻已經滿臉朽意,好似已經進入人生晚季的老者,勉強積攢了些氣力,沙啞地說道:&ldo;老葛大人如此放縱葛清遠行事,水淹澧縣,當真是要做大魏無數百姓的千古罪人嗎?老葛大人並沒有望向她,依然在像靈位前空著的小酒杯裡慢慢地倒著酒,然後再將杯中的酒液倒在自己面前的地上,這才慢慢地開口道:&ldo;公主問詢的那位葛大人早就在多年前隨愛妻而去,留在的這軀殼住著的,不過是個靠恨意驅使的行屍走肉罷了,若是斬盡天下人能換回我愛妻的性命,那麼天下之人盡數死絕又是何妨?&rdo;說到這,他慢慢地抬起了眼,總是深夜因思念愛妻而痛哭的眼睛,已經覆蓋上了有些渾濁的薄膜,卻依然露出陰森的光打量著眼前的公主:&ldo;雖是看不大清楚,但模樣還算是嬌俏,你們聶家的賤種本是配不上吾兒,奈何吾兒尚未端坐龍椅,倒是需要藉助一下聶家人來鋪墊一下腳板,吾之愛妻當年在你那個禽獸父皇那所遭受的屈辱倒是能在你的身上找回些……時候不早了,阿溪帶著這個賤種回去吧,為夫已經命人備下了伺候公主的器具,吾兒倒是不要浪費,讓公主好好開一開眼……&rdo;說話間,這老者臉上露出惡毒的笑意,慢慢地站起身來,懷裡如若捧著稀世珍寶一般捧著那靈位,顫顫巍巍地消失在廳堂旁的珠簾之後,只是那惡毒的笑聲卻是久久未曾消散……原來對一個人的愛意一旦入了魔,竟是這般可憐而可怕的樣子,聶清麟被老葛大人話裡的惡毒震懾住了,只覺得那老葛大人真如他所言的那般,已經是個麻木的活死人了。倒是怎麼樣的愛,才會把一個周正耿直的人變成如今這幅模樣直到葛清遠又抱起了她才回過神兒來。等重新入了房間,只見桌子上的瓜果點心已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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