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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晨山沉默一下，說道：&ldo;出來逛逛也挺好的，不要整天悶在家裡。&rdo;何喻&ldo;嗯&rdo;了一聲。付晨山又問他：&ldo;吃飯了嗎？&rdo;何喻道：&ldo;還沒有，這才幾點啊。&rdo;付晨山叮囑道：&ldo;記得按時吃東西，不要偷懶。&rdo;何喻笑了笑，&ldo;知道了，你當我小孩子啊。&rdo;付晨山輕輕嘆一口氣，&ldo;你知道我擔心你。&rdo;&ldo;沒事，&rdo;何喻道，&ldo;我自己會照顧好自己的。掛了啊。&rdo;&ldo;好，&rdo;付晨山說，&ldo;下午等我電話。&rdo;電話結束通話，何喻看到叫李濤的年輕小工正端了兩盤菜經過，連忙上去道：&ldo;我來幫你吧。&rdo;李濤道：&ldo;不用，何哥，你去幫3桌倒兩杯茶吧。&rdo;&ldo;哦，好的，&rdo;何喻聞言，回過身去找放在酒櫃前面的茶壺。這些小工大多隻有十八、九歲，都是農村出來打工的。何喻一身名牌衣服站在他們中間，自己沒有察覺到，可是別人都覺得他顯得有些格格不入。剛才他打電話的時候，收銀的夏小霞就一直看他手機。那是名牌手機的新款，市價好幾千，這些打工的年輕人都只能看看，沒有誰捨得買的。中午，黎唐讓何喻跟著李濤去送外賣。接電話的小姑娘很認真，每一個地址都詳細記下來了，用標籤紙貼在一次性的飯盒上，然後再按照不同的地址和樓層，分別裝進塑膠袋裡碼好。因為就在街對面，也用不著騎車，兩個人一人提了一袋走過去。何喻沒有去凌雲，他接到的口袋裡面都是隔壁那棟大廈的訂餐，要送到凌雲的盒飯都在李濤手上。不過經過凌雲大門的時候，何喻還是忍不住朝裡面看了一眼，一樓大廳和三年前幾乎沒什麼區別，不過前臺小姐已經換了批人了，保安也不認識了。這些都是吃青春飯，工作累待遇也不好，向來換人換得很快。何喻一直忙到兩點鐘，才有空坐下來吃午飯。廚師的手藝很不錯，大概就是這裡生意這麼好的緣故，只是跟許多小餐館一樣，炒菜喜歡放許多油，鹽味也重，偶爾吃覺得很香，天天吃還是不如家裡菜來的爽口。飯館裡的小工和廚師都一起圍著吃飯，黎唐也跟他們一起，拿個大碗舀滿了飯，坐在旁邊的桌子上，時不時手伸過來夾幾筷子菜。何喻也覺得餓了，埋著頭扒飯。黎唐坐在他身後，抬手拍拍他肩膀。何喻回過頭去，聽到黎唐問他：&ldo;怎麼樣？&rdo;何喻笑笑，&ldo;挺好的。&rdo;黎唐吃飯吃得快，吃完了把碗往桌子上一推，一條腿踩在凳子上，掏出煙來抽。何喻吃完時本想幫著收碗，黎唐敲敲身邊的凳子，又丟給他一支菸，示意他過來坐坐。何喻只好走過去坐下。依舊是黎唐幫他點菸，然後問道：&ldo;以前是幹什麼的？&rdo;何喻往後靠在桌子上，&ldo;在一家公司幹銷售。&rdo;黎唐問：&ldo;大公司？&rdo;何喻點點頭，手裡夾著煙，一時間有些恍惚，&ldo;當時主管挺看重我，說讓我好好幹，打兩年基礎就好提拔我。&rdo;&ldo;哦，&rdo;黎唐說，&ldo;那後來怎麼回事？&rdo;何喻垂下目光，靜靜說道：&ldo;私自挪用公司資金被發現了。&rdo;黎唐哼笑一聲，&ldo;看不出來你啊。&rdo;何喻喉嚨忽然有些哽咽，明明在付晨山面前都能輕鬆提起的事情，在黎唐這個外人面前，反而說起來覺得難受，可他仍然強迫自己說下去，&ldo;其實不是太多錢，只是那時候剛剛從學校出來工作，家裡條件也不好，就動了念頭了。想和人合夥投資，以為能很快把缺口補上，誰知道……&rdo;誰知道那個合夥人是個騙子，拿了錢跑了，我爸去年才動了手術，家裡還欠著別人錢，我媽心臟不好受不得刺激！公司那邊知道了，財務部門開始查賬，很快會查出來的！我該怎麼辦？我不能丟工作不能坐牢的！小喻，我該怎麼辦？小喻，你幫我想個辦法！何喻抬起手，撐住額頭，想要掩飾自己的表情。黎唐安靜看著他，說道：&ldo;路是自己選的，既然做了，就不要說什麼不得已的話。那時候又怎麼沒想過給自己留條退路呢？&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