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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誠輕輕鼓掌，道：&ldo;很好。&rdo;靜兒得了鼓勵，微微笑著坐回方耀身邊。涵清也回了桌邊，陪段誠坐著低聲說話，也無非是問段誠近況，為何許久沒來看她。方耀不言不語，也不肯喝酒，靜兒坐得尷尬，不知所措便要落下眼淚來。段誠見小姑娘委屈得快哭了，於是出聲道：&ldo;不如就陪凡少爺去歇了吧。&rdo;話說完，段誠的目光落在方耀臉上，他以為方耀定然是不願意的，一時間也說不清心裡是個什麼想法，既鬆了口氣又有些微緊張。卻沒料到，方耀突然站了起來，道：&ldo;好。&rdo;段誠一怔，下意識便去抓方耀手臂，還未觸到時又縮了回來，他想：本來該是這樣。於是點點頭，對靜兒道：&ldo;快去吧。&rdo;靜兒陪著方耀進了隔壁的臥室。方耀進去時，回過身來掩門，直直看著段誠卻沒有表情。段誠心裡一緊，最終還是笑了笑。房門在兩人之間閉緊。涵清挽起段誠手臂，&ldo;段老闆，涵清也陪你去歇了吧。&rdo;段誠拍拍涵清手背，輕聲道：&ldo;不必了，你先下去吧。&rdo;涵清一愣，還想說什麼，卻見段誠神色黯然，於是只得道：&ldo;那‐‐涵清先下去了。&rdo;涵清掩上房門出去了，段誠起身走到窗邊，看著外面明媚月色，卻忍不住仔細聽著隔壁房間動靜。然而什麼聲音也沒有，也不知是聽不見還是兩個人一直沉默著。方才喝了酒，身體裡那點燥熱始終還在，段誠閉上眼睛，感受著夜晚冰冷的空氣，心裡那一點點悔意逐漸放大，最後竟是難受起來。他直站到了半夜，方耀推開房門出來，見到他似乎一怔，&ldo;你在等我？&rdo;段誠回過身來，輕笑道：&ldo;是啊，要在這裡過夜嗎？&rdo;方耀道：&ldo;不用了，這就回去吧。&rdo;&ldo;嗯，&rdo;段誠轉身，不曾向那屋內情形看過一眼，只走在前面推門離去。方耀在他身後，見他步履急促，神色黯然，終是忍不住，輕輕笑了一下，才跟著他往樓下走去。回了段家的府邸，段誠一直將方耀送到房間，&ldo;你去休息吧，&rdo;段誠道。方耀道：&ldo;好。&rdo;轉身推開房門。段誠站在門外看著他。方耀回過身來，兩手放在門上，看著段誠問道：&ldo;還有事嗎？&rdo;段誠被他問得一愣，道：&ldo;沒事。&rdo;方耀沒有關門，而是站在門內繼續道：&ldo;我以為你有問題想要問我。&rdo;&ldo;哦？什麼問題？&rdo;方耀道：&ldo;不問我在那個房間裡到底和那位靜兒姑娘做了什麼？&rdo;段誠聞言輕輕笑了，&ldo;這是我這個當叔叔的該問的嗎？&rdo;方耀道：&ldo;那帶侄兒嫖妓就是你這個當叔叔的該做的？&rdo;段誠苦笑著搖搖頭，&ldo;你究竟想說什麼？&rdo;方耀突然嘴角輕輕揚起，他說：&ldo;我本來是想告訴你，我進去之後便叫那位靜兒姑娘不許說話，安靜下來在床邊坐著。&rdo;&ldo;坐著？&rdo;段誠不解。方耀繼續道：&ldo;坐著，聽你做了些什麼說了些什麼。&rdo;段誠聽到自己胸口激烈跳動了幾下，自己彷彿觸碰到了什麼東西，他問方耀：&ldo;那你聽到些什麼？&rdo;方耀道：&ldo;段誠。&rdo;段誠問：&ldo;怎麼了？&rdo;方耀沉默了一下，垂下目光，輕聲道：&ldo;其實我不太懂。我前一世只有戰友，沒有戀人，我不明白什麼是愛上了一個人。可是我還是知道有些人在我心裡是不一樣的，前一世有，這一生也有。&rdo;段誠只覺得胸口那個地方用力搏動著，他明白方耀在說什麼。他這一生面對過不少女子的情愛，卻從沒有哪個人的話能如此牽動自己的心緒。方耀說：&ldo;我只是想告訴你，那個對我來說不一樣的人，就是你。&rdo;段誠用力將手握成拳，才能抑制抬手抱住面前人的慾望。月色下的少年人已經有他肩膀那麼高，總是習慣性地穿著一身素白的衣服，離開了丫鬟便不會挽頭髮，任由一頭漆黑長髮搭落肩頭。明明性格剛硬，偏有一張俊美無雙的柔和麵容，嘴唇總是繃得很緊，偏偏泛著瑩潤的淡淡粉色，讓人幾乎想要一口咬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