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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誠不答，轉而問道：&ldo;你覺得錦鳴如何？&rdo;段義看一眼段誠，想了想才應道：&ldo;懂事穩妥，在本家這幾個孩子裡面算是不錯的。&rdo;段誠只點點頭，也不說自己心裡看法。段義問道：&ldo;你當著大哥那麼說，算是認可了錦鳴，想把當家的位子傳給他？&rdo;段誠道：&ldo;不，我還需要時間觀察。&rdo;&ldo;三哥？&rdo;段義猛然站了起來，提高聲音道，&ldo;你這麼說便是真打算從當家的位子上退下來了？你到底在想什麼啊？&rdo;段誠抬手，示意他坐下，&ldo;你小聲些，這不是一時半會兒的事，讓人知道了反而不妥。&rdo;段義坐了下來，仍是有些激動，&ldo;你為段家辛勤操勞這麼些年，圖個什麼？不就是想要段家好麼？你年紀不算大，身體也還好，怎麼便不願當這個家了？&rdo;段誠緩緩道：&ldo;總是會有倦怠的時候。我年紀不算大，可也不算年輕了，為段家操勞這麼多年，想找個人接手，自己歇下來，也不好麼？&rdo;段義聽段誠這麼說，緩和了語氣，道：&ldo;我不是說不好，只是，段家交到誰的手上，我也不放心。&rdo;段誠笑道：&ldo;總有那麼一天的，你若不放心，可以自己親自當這個家。比起別人，我倒是放心許多。&rdo;段義道：&ldo;你明明知道我不願意的。&rdo;段誠無奈道：&ldo;是啊，所以我也不勉強你。&rdo;&ldo;三哥，&rdo;段義道，&ldo;我問你，你做這些可是為了錦凡？&rdo;段誠乍然聽得此問，沉默半晌沒有言語，卻聽得段義又道：&ldo;你便不說我也看得出來。你我兄弟一起長大，再熟悉彼此不過，何曾見過你對一個人如此上心的？&rdo;段誠喚了聲：&ldo;四弟。&rdo;段義道：&ldo;我就是不明白了。雖說從未見你對哪個女子動心，可出入歡場時也沒見你對小倌男妓動過念頭，怎麼便被錦凡勾引得‐‐&rdo;&ldo;四弟！&rdo;段誠打斷他，&ldo;錦凡沒有勾引過我。&rdo;段義不信，&ldo;我知他容貌比普通男子俊美，卻也未曾見他有過女兒情態，如今怎麼偏來招惹你？況且你與他是親叔侄，這等悖德亂倫之事……&rdo;段誠面色有些蒼白，沉沉嘆了口氣，問道：&ldo;四弟，你是如此看待我們的嗎？&rdo;段義這才意識到這話怕是戳了段誠痛楚了，沉默下來許久後才道：&ldo;我只是不明白。&rdo;段誠撐著坐起來一些，伸手放在段義手背上，&ldo;四弟，我問你，你為何到現在還不成家？&rdo;段義低頭看著段誠那隻手，道：&ldo;應為沒遇到真心所愛之人。&rdo;段誠微微笑了笑，&ldo;三哥遇到了。&rdo;段義有些愕然，抬頭看向段誠，一時思緒紛繁，到最後長長嘆口氣道：&ldo;三哥你認定之事，哪裡輪得到我來勸。只是你與錦凡之事，還是收斂些，莫再叫人看出來了。這天大的把柄若是落在大哥手上，怕是非得將你逼至身敗名裂的地步。&rdo;段誠道：&ldo;我明白。&rdo;段義又哂笑一聲，&ldo;只是這等關係，尋常人哪裡想得到那裡去，只不是捉姦在成，你們咬死不認，他也是沒有辦法的。&rdo;說完，段義撩著衣襬站起身來，&ldo;是我多慮了。&rdo;&ldo;不，&rdo;段誠道，&ldo;多謝四弟為我考慮。&rdo;段義走過來要扶段誠起身，&ldo;外面坐久了風大，我還是送三哥進去歇著吧。&rdo;段誠隨著他站了起來，一邊往裡走一邊道：&ldo;我還有件事要讓你幫我去辦。&rdo;&ldo;何事？&rdo;段誠道：&ldo;青楠想回來，你幫我尋個合適的人去接手俞陽的生意。&rdo;段義應道：&ldo;好，這事情我會去辦，三哥你只管放心養好身體。&rdo;方耀再次回到他那個小偏院，卻沒有熟悉的感覺，就好像自己只是借住一般，這裡始終不是他的家。方耀站在院子中間，突然想起了他的軍營，平整寬闊的訓練場、整齊排列的宿舍樓，他已經很久沒想起那些了，他有時候甚至覺得過去就是一場夢，而現在才是真實的生活。也許，方耀這個人只是段錦凡在夢裡編造出來的人物，而段錦凡從夢裡醒來，卻繼續以方耀這個虛構的身份活了下去。想到這裡，方耀背上佈滿一層冷汗，被風一吹，衣服貼在背上殘餘一陣溼涼。方耀往裡走去，他也有些奇怪為何自己會產生這種想法，他向來都不是愛幻想的人，他只追求腳踏實地的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