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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誠搖了搖頭，&ldo;沒事。&rdo;段青楠道：&ldo;我半夜聽到外面吵鬧，似乎是大熙軍隊來攻城了？&rdo;段誠應道：&ldo;是啊，進去說吧。&rdo;段青楠跟在段誠身後往內院走，仍是擔心不已，&ldo;我想要出去，可是手上沒有令牌害怕惹了麻煩。一直在院子裡等你回來，心裡害怕你會不會出了什麼事情。&rdo;段誠道：&ldo;會有什麼事呢？大熙軍並沒有攻進來，也已經撤軍了。我沒事，餘將軍也沒事，你儘管放心吧。&rdo;段青楠一直緊捏的手掌總算是鬆開來，他問道：&ldo;方耀呢？&rdo;段誠道：&ldo;他自然不會有事。&rdo;段青楠靜靜聽著，沉默片刻後道：&ldo;三叔，方耀是不是不肯原諒你？&rdo;段誠神色黯淡幾分，&ldo;是啊，他並不願意聽我說。&rdo;段青楠輕聲道：&ldo;既然如此，你留下來又是為了什麼呢？&rdo;段誠一時間露出有些茫然的表情，&ldo;我也不知為何，似乎想要對自己交待些什麼。&rdo;段青楠從未看過段誠顯露出這種神情，頓時有些難過，道：&ldo;三叔，對於方耀這件事，我並不認為你做得對。可是你已經選擇了不是嗎？既然要放棄，為何不放棄得徹底一些，你這樣子，我真的心疼你，也為方耀感到難過。&rdo;段誠伸手拍了拍他的肩，&ldo;你是個好孩子，三叔一直知道。&rdo;段青楠轉開頭去，不忍再看段誠神情，卻聽段誠說道：&ldo;我真的未曾預料到素婷會離去，如果素婷還在，我確實打算對方耀放手。可是素婷終究是走了，我來找方耀，並不是求他原諒要他接受我，而只是想等著他。他還年輕，他也許還會去很多地方，認識很多的人，他如果能忘了我，我會為他開心；如果到最後，他還是想要回來，我會等著他。&rdo;段青楠有些怔愣，問道：&ldo;三叔，值得嗎？&rdo;段誠垂下頭笑了笑，&ldo;以前我一直想要告訴他，戰場並不是他的歸宿，可是昨晚，我看了他的模樣卻覺得自己錯了。戰場也許才是最適合他的地方，如果這是他的追求，那我想任他去闖那片天地。&rdo;段青楠問道：&ldo;如果他戰死沙場了呢？&rdo;段誠聲音微微有些發顫，&ldo;那我替他收屍。&rdo;完結章餘新皓的腳步很沉重，方耀跟在他身後，發現他鬢角下面竟然添了幾絲白髮。餘新皓領著方耀一直回到了將軍府，家僕送了熱茶上來，餘新皓一口飲幹，看方耀靜靜站在下首，對他道：&ldo;坐吧，喝些茶。&rdo;方耀點一點頭，&ldo;謝謝。&rdo;溫熱的茶水入喉，似乎緩解了一整夜的焦灼情緒，方耀坐在椅子上，不由自主放鬆了挺直的腰桿，閉了閉眼睛。餘新皓道：&ldo;辛苦你了，箭法很準。&rdo;&ldo;嗯。&rdo;餘新皓站了起來，揹負雙手，&ldo;龍磬死了，你說大熙軍會大受打擊，士氣低迷還是滿腔仇恨，士氣高漲為左翼將軍復仇呢？&rdo;方耀想了想，道：&ldo;我不知道。&rdo;餘新皓笑笑，&ldo;我猜是後者。大熙軍統軍主帥寒翼，極擅帶兵，龍磬的死正好用來鼓舞軍隊士氣。我猜五天之內，他們必會發起攻勢。&rdo;方耀道：&ldo;殺了他。&rdo;餘新皓朝他看去，&ldo;有了龍磬的前車之鑑，寒翼怎會大意？到了戰場前面，怕是不會再給你那麼好的機會了。&rdo;&ldo;我……&rdo;方耀輕聲道，&ldo;在他們攻城之前，去殺掉寒翼。&rdo;餘新皓微微有些經驗，&ldo;這太荒謬了。大熙軍安營紮寨的地方是一片荒漠，軍隊想要偷襲都不易，你一個人單槍匹馬怎能闖得進去，何況還要殺死寒翼，你怎知道他的營帳又是哪一頂？&rdo;方耀道：&ldo;我可以找。&rdo;餘新皓搖搖頭，&ldo;這太不現實，相當於讓你去送死，我不會同意的。&rdo;說到這裡，餘新皓笑了笑道，&ldo;你初來俞陽時，我讓你去工木營，其實是刻意刁難，想讓你知難而退，卻沒想到你真難堅持下來。&rdo;&ldo;沒什麼難的。&rdo;餘新皓嘆口氣，&ldo;是啊，是我看輕了你。以為你這個段家少爺是個經不得磨礪的繡花枕頭，空有一身精湛武藝的花架子。&rdo;方耀道：&ldo;我本就不是段家少爺。&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