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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三嫂？&rdo;段義驚道，隨即轉頭望向站在一旁的方耀。段誠也隨著他的目光轉過頭去。兩人目光相觸，臉上神色都平淡無波。段誠走上前去，拱手行個禮道：&ldo;我在外面就已經聽說了，當家。&rdo;&ldo;當家？&rdo;方耀輕聲反問一句，然後面無表情點了點頭，&ldo;三叔。&rdo;段義看著兩人神情，一時竟不敢上前。段誠伸手將那婦人招到身邊，對方耀道：&ldo;這是我妻子素婷。&rdo;又對那婦人道：&ldo;這就是段家當家，還不快給當家問好。&rdo;名喚素婷的婦人聞言，連忙福身道：&ldo;見過當家。&rdo;方耀目光落在素婷臉上，又落在她微微隆起的小腹上，道：&ldo;不必多禮，三嬸。&rdo;段誠伸手將素婷扶住。方耀目光垂落，道：&ldo;三叔剛回來，定然累了，先與三嬸回去休息吧。其他事情，不妨今晚再說。屆時前院擺宴，給三叔三嬸洗塵。&rdo;段誠道：&ldo;好，多謝當家。&rdo;方耀又對身邊丫鬟道：&ldo;三叔已經回來，你也回去接著服侍他吧。&rdo;說完，方耀轉身，一個人朝著自己的小偏院走去。&ldo;當家！當家！&rdo;有人連叫了他兩聲，方耀才恍惚回過神來，&ldo;怎麼？&rdo;段義追上前來，&ldo;你還好吧？我重新叫個丫鬟去服侍你。&rdo;方耀搖搖頭，&ldo;不必，什麼都是多餘。&rdo;方耀再也聽不到別的人說了些什麼，也看不見段誠和他妻子在做什麼，他步伐平緩甚至有些悠閒地回去了自己的小院子，拿出從段誠那裡搬來的兩罈子桂花酒，坐在院子裡一個人自斟自飲。方耀喝多了酒，有些犯困，躺在躺椅上睡了過去，也不知過了多久，聽到急匆匆的腳步聲從外面趕來。段青楠人還未進院子，已經高聲問道：&ldo;當家回來了？&rdo;方耀有些頭痛，睜開眼睛看他，應道：&ldo;嗯，你的當家回來了。&rdo;段青楠臉色有些發紅，胸口也用力起伏著，&ldo;他帶了個女人回來？&rdo;方耀神情有些發怔，說道：&ldo;好像是吧。&rdo;段青楠走上前來，看著方耀道：&ldo;方耀，你還好吧？&rdo;方耀仰起頭，輕聲道：&ldo;挺好的。晚上前院有家宴，你記得別遲到。&rdo;段青楠問道：&ldo;你是不是很難過？你是不是有話要問他？&rdo;方耀想了想，&ldo;沒什麼。本來想問問他既然沒死，為何到現在才回來，可是問來也沒什麼意思，不必問了。&rdo;晚宴時，方耀一個人姍姍來遲。一桌人坐著等他一個人，氣氛一時間有些僵硬。段義問段誠道：&ldo;三哥，你那些日子，到底發生了什麼事？&rdo;段誠道：&ldo;我被水沖走，素婷把我救了起來，可是昏迷了足有兩、三個月，醒來時我本想先回段家，可是聽說錦凡做了當家，而且將段家上下打理得僅僅有條，我便想著也不急回來了。&rdo;段誠三言兩語說得簡單，可是段義等人明白，其中定然還有些別的緣由，不然段誠不會就這樣流落在外面。段義本來還想問，卻聽段忠問道：&ldo;那如今怎麼突然回來了？&rdo;段誠看了身邊妻子一眼，道：&ldo;素婷的孩子有些問題，鄉下大夫看不好，我想帶著她回來，尋訪名醫。&rdo;段忠點點頭。有人問：&ldo;當家怎麼還不來？&rdo;段義對段青楠道：&ldo;你去看看當家在做什麼。&rdo;段青楠道：&ldo;他下午一個人喝酒，怕是喝多了些。&rdo;段義站起身來，&ldo;我去看他。&rdo;剛說完，便見到方耀從後院走來，臉上還帶著潮紅，神色有些睏倦，在主席位上坐了下來，道：&ldo;抱歉讓大家久等了。&rdo;段誠看他臉色，道：&ldo;喝酒傷身，當家要保重身體。&rdo;方耀點了點頭，&ldo;多謝三叔關心。&rdo;酒菜被陸續送了上來，方耀招呼大家吃東西，自己卻舉著筷子在發愣。段誠的筷子伸向面前的桂花魚，然後又挪了開去，只見到段青楠伸手夾了一筷子魚肉放方耀碗裡，&ldo;當家，吃點東西吧，你最喜歡的桂花魚。&rdo;方耀道了謝，將魚肉夾進嘴裡，緩緩嚼著。飯間，又有人問段誠這些日子的經歷，段誠都回答得很簡單。提起段錦鳴時，段誠也嘆息一聲，搖了搖頭。